驯化火种的神座,各自象征着一片大洲的力量,精神,和平,他们深知自己的使命,任务,所以基本不会出现争锋的情况。
至少在过往的漫长历史中,几位“神座”都是合力对抗崩塌秩序的伟大人物,还没有发生过矛盾和争端。
但随着【使徒】的出现……【深海】的诞生……五洲的大势走向似乎开始一点一点发生改变。
……
……
“使徒打起来了。”
谷稚神情有些担忧,他准备上前参战,但一只手拦住了他。
“霜川先生……这不是你应该涉身的战斗。”顾南风很是平静,道:“何必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谷稚怔了怔。
的确。
他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他能击退那两位使徒么?”谷稚道:“我在担心……使徒的对战,会不会引出更大的灾难。”
比如……两洲之间的战争。
“不可能。”
周济人摇了摇头,“那两个中洲的使徒只是想看看,顾长志是不是还活着……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之所以没有撤走,想必是源之塔的那位还没有下达命令。”
谷稚皱了皱眉。
他有些明白……这一战的必要性了。
想要打消中洲使徒的存疑,这一战就不可避免……不仅要打,而且还要打赢。
想到这,谷稚心中已经没太多的担忧了。
他曾亲眼目睹过顾长志神座大人的伟力,只要他真的还活着。
那么今天的一切,就绝不会有坏的结果。
对他而言,没什么比这更加安心的消息……一位【使徒】的出现,能够让东洲避免太多太多的麻烦。
南湾坚定地反对觉醒法案,因为这正是东洲议会中不可忽略的一道声音。
这几年。
神座的手越伸越大。
江南大区反对派的几位议员一致认为,如果放任源之塔的那两位神座,借着法案一事,把手掌伸入东洲,那么接下来想让他们抽手撤走,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有一句话用在当前的局势中,十分应景……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得不说,从北洲赶回的顾南风,来得太及时,千钧一发之际,他送来了信物,也找到了使徒……只是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巧,让谷稚觉得有些梦幻。
“你确定……这枚信物,没问题吧?”谷稚压低声音,确认问道。
顾南风柔声笑了笑,道:“您这叫什么话?这可是如假包换的神座信物……宋慈兄也是如假包换的神之【使徒】。”
“神座选择【使徒】,其实不需要繁琐的步骤,甚至不需要见面,只需要冥冥之中有精神链接……那么足够了。”
顾南风望向夫人,解释道:“驯化火种,抵达神座的层次,精神力便可以游离在虚空之中。虽然顾长志先生从未离开过长野城的清冢,但他的精神却游离分散在虚空之中,默默注视着整座东洲……选择宋慈,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他的修行速度突飞猛进,而且愈战愈勇,就是因为神座的精神力,选择了他。”
嗯……是个合理的解释。
顾慎眯起双眼,他运用炽火望去,注意到了宋慈的信物纹章上,烙刻的是一只雪白的鹰。
铁五的信物图案似乎是葡萄。
秦夜的信物……有些模糊,他的周身缠绕着一圈圈黑色闪电,【须弥】叠加了不知多少层,竟然遮蔽了炽火的视野。
一秒
“嘀”的一声。
一滴水珠,从高空坠下,仿佛穿梭了一千层镜面,最终坠落进入一面平静的湖泊。
湖泊本身亦如镜面。
这滴水珠本该溅出层层涟漪……但是并没有,水滴仿佛凿入的不是一面平静的湖面,而是一朵虚无缥缈的云。
湖面上坐着一道雾气缠绕的老人。
他缓缓抬头。
上方是一层层的湖泊,一层层的镜面,实际上……这是一座看不见顶的象牙高塔,因为超凡源质凝聚的缘故,塔内的空间已经无法用肉眼去丈量。
“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源之塔的核心一直在衰弱。”
湖泊被雾气封锁,在话音落下之时,这片平静的湖面,开始了震颤……一位披着月白色长袍,仿佛从古老神话中走来的少年,缓缓来到老人面前。
“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了源之塔,为了五洲的未来。”
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有一只腿瘸了,于是一高一低。
“神座大人……您来了。”
老人对少年用了敬语,他准备站起身子。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
湖泊四面八方有无形的锁链,瞬间显形,这些锁链紧绷,将老人牢牢锁在湖心。
这是源之塔最伟大的“预言家”,他的占卜从未出错。
但……也是一位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