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赵西来没有修改遗嘱——
如今那份遗嘱被撤回了,南湾许多人都扼腕叹息,陈叁也不例外。
陈叁起身开门,看到赵器的时候微微一怔,关心地问道:“赵公子……你的脸怎么有点发肿?”
“没事,睡久了,水肿……”
赵器打了个哈哈,他对陈叁的观感一直不错,因为在自己经济不佳,财路断绝的某些艰难时刻,南湾给了自己不少帮助……他实在很难讨厌这位议员。
“我想和……她,聊一聊。”
赵器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至今他还是没有办法去喊出陆南栀的称呼。
直呼全名……显得太过生分。
而亲昵一些的……譬如妻子,南栀,这就根本不是他配喊的称谓。
陈叁拍了拍赵公子肩头,报以友善地微笑,侧身让开了一条道路。
碰巧路过
大都区最伟大的女性是谁?
大都区“婚姻”最惨淡的女性又是谁?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而且没有任何的悬念……大都晚报曾经统计过相关的数据,群众投票结果显示,夫人以碾压第二90%以上的票数夺冠登顶,而那一次的统计结果使得赵器赵大公子再一次成为风云人物。
虽然大都区口碑不好的名人并不少,但是这位赵公子实在烂的一骑绝尘独领风骚,单纯比烂这一点,他是以大优势力压群雄的冠军。
某种意义上来说,夫人能取得如今这么强大的影响力……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这坨烂泥的映衬下,陆南栀优秀的一面被放得更大,坚毅,果敢,独立。
大家都讨厌赵器。
所以相对应的……大家都喜欢陆南栀。
江晚小心翼翼躲在二楼的楼梯隔间,她屏住呼吸,意识到接下来拍摄到的可能是相当重要的信息……在群众眼中,这二位的结合是出于政治原因,各取所需,两人很少共同露面,花帜放出的很多消息,更是侧面已经证实了二人在这场婚姻中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最近大都晚报似乎隐约有风向传来……新上任的主编在老板的授意之下撰写了一份稿件。
大概内容是赵器浪子回头,善莫大焉。
那篇文章在社里传开了,江晚粗略看了一下,感觉非常震惊……在报道里赵器被塑造成了一位“知错悔改”的实干派后生子弟,这完全不符合民众这些年来的基础认知。
当然……也不符合事实。
但……民众的认知是可以改变的。
联想到掌控花帜的那位议员先生年事已高,其实不难猜测这篇文章的真实用意……听说花帜大厦早就备好了一份遗嘱,可唯一的问题就是遗嘱继承者的名声太过不堪。
如果那位议员先生正在为自己死后的事情做考虑,而且执意要将大额财产赠予独子……考虑到民众的怒意,舆论的压力,这件事情的确需要做得“漂亮”一些。
那就,先从洗白开始好了。
从小在花帜董事会的环境中耳濡目染,江晚可太了解这位赵公子的秉性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不相信一个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脱胎换骨……如果这次能拍摄到自由舞会时赵器的表现,或许可以再单独撰写一份报告,向民众还原赵器的真实一面。
江晚准备再靠近一些,这样或许可以录到一些什么。
但没有想到——
二楼的会客室内忽然走出了一道身影。
是南湾的陈叁议员!
“糟……”
江晚猛地缩回楼梯口,她下意识想要躲闪,结果高跟鞋咯噔一声,踩在楼梯上,荡出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她崴了脚腕,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多再给三秒,就要和陈叁议员碰个照面了。
……
……
“嗯?”
陈叁听到了高跟鞋的磕碰声音,他皱眉向着楼梯快步走去。
什么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今天精神实在太紧绷了。
陈叁离开之后。
一旁安全通道的门后。
一只手缓缓松开,不再捂住江晚的嘴唇。
“小顾医生……”
江晚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危急时刻,多亏小顾医生拉了自己一把……只不过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问题有些熟悉。
江晚看着黑暗中顾慎的面庞,既有松了口气的庆幸,也有三分感慨,难道自己和小顾医生真的很有缘分?在自由舞会这样的地方还能碰面。
“江晚小姐……或许今天我还是称呼你江记者比较合适。”
顾慎平静看着江晚,他瞥了眼对方的胸口位置,那里有一颗很显眼的项链嵌珠,在漆黑逼仄的安全通道里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这是一枚正在工作的微型摄像头。
顾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