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抬眼:“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至于不把企划书交给学妹,最主要的原因是——”
她放下手里的叉子,说:“假如我们‘忘川’的酒能推出市场,以后岑家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学妹不适合夹在两家人中间。”
把曾经的软饮巨头视作竞争对手?
许舟愣了下,旋即笑着一感叹:“这话……还真是总监你会说出来的话,看来你对你家的酒非常有信心。”
江瑟又是一声“嗯”,她对“忘川”的酒确实是有信心。
“等成品出来,我给你寄一箱尝尝。”
许舟说好,“今天有时间回弘盛看一眼吗?”
“不了。”江瑟说,“弘盛对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我的未来在这。”她举了举手里的企划书。
许舟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会拒绝。”
弘盛的新产品刚推出市场,许舟这段时间几乎是住在了公司里,同江瑟吃完饭便回了弘盛。
从公司的玻璃门进去后,她到底没忍住,驻足回头朝玻璃门外望去。
江瑟正举着手机,边说话边慢慢走在落日的余晖里。
那么长一截路,她一次都没回过头,是真的把弘盛抛在了过去。
许舟摩挲着着兜里的钥匙,正要回过头,余光猝不及防地挤入了一道身影。
是个气质冷峻的英俊男人。
这男人许舟自然认识,陆氏的小陆总。
男人右手拎着件西装外套,左手同江瑟一样,正举着手机,踩着一地橙红的光朝她走去,惯来冷漠的眉眼含着笑。
许舟蓦地就想起江瑟说他们已经在一起时的眼神。
那么坚定又那么的笃定。
跟她从前下定决心做某件事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许舟笑了一笑,总监的未来一定会比她的过去更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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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江瑟望着眼前那逆着光朝她走来的男人,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挎包。
“你从前的特助在微博发了张图片,你手背恰巧入了镜。”陆怀砚不紧不慢地放下手机,牵起她右手,指腹轻轻抚过她手背结痂的伤口,说,“我今天早晨才在这里给你涂过药。”
江瑟扬眉:“你怎么会有许舟姐的微博小号?”
陆怀砚:“周特助有,许舟同他推荐过这家轻食店,说你们从前经常来这里吃夜宵。许舟发微博时他正好看到,便和我提起这家店。”
江瑟“哦”了声:“你吃饭了吗?”
陆怀砚瞥她:“要带我去尝你爱吃的东西?”
男人说着,倏地朝她俯身,在她颊边嗅了一口,问她:“喝酒了?”
江瑟“嗯”了声:“一小瓶清酒,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叫你过来接我。”结果让他过来的话还没说出口,他人就出现了。
她眼睛映着他的脸,目光清澈也清醒,没半点醉意。
陆怀砚掐了掐她手指,说:“伤都没好全,就敢喝酒了?”
江瑟说:“明天小冶要是赢了,我也是要喝酒庆祝的。”
陆怀砚:“那也得是明天。”
江瑟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岔开这话题:“你还没说你吃没吃晚饭?”
似是知道她在故意岔开话题,男人笑着睨她:“下午来公司时吃过一顿,不饿,还是先回去给某个酒鬼弄点解酒汤喝。”
江瑟:“……”
他车就停着这附近,上了车,江瑟从包里找出一块出门前他塞给她的巧克力,问他吃不吃。
陆怀砚边倒车边漫不经心说:“腾不出工夫。”
江瑟瞥他一眼,掰下一角巧克力,探身喂他嘴里。
陆怀砚不爱吃巧克力,不过她喂的东西他不会拒绝,张嘴就吃下,唇角噙了点很淡的笑意。
巧克力就半个巴掌大小,一共九格,江瑟喂他吃了一格,剩下的全自个儿吃完了。
她知道他不爱吃巧克力。
陆怀砚从后视镜看她:“晚餐没吃好?”
“我在庆祝。” 江瑟把手里的糖纸折叠好丢进一边的车载垃圾桶,“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去drga的诊所,我以后不会再去了。”
她的病已经好了。
陆怀砚“嗯”一声,在亮起红灯的路口前慢慢踩下刹车,转过脸看她:“你就算不去了,也不能忘了之前在这车里答应过我的事。”
车窗落了半扇,有风从外头灌入。
江瑟抬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侧眸看他。
他今日开的是那辆加长版的迈巴赫。
那天下午,他把车开入车库落了锁,在逼仄的车厢里同她说,要她像个精神病人一样纠缠他,一辈子都别放过他。
江瑟“嗯”了声:“我记得。”
她的确是没打算放过他。
红灯转绿,陆怀砚松开刹车,扬起唇角说:“拿一下我手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