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个旗袍师傅,叫张玥。”
傅韫点烟的手微微一顿,“旗袍?”
“是,这旗袍师傅的刺绣技艺在桐城小有名气,原先在桐城就有一家旗袍店。”
“刺啦”一声,火舌燎上烟尾,烧出火星的烟草在黑暗里灼出一个红点。
傅韫缓缓吁出一口烟。
当初去江城找赵志成时,他藏在手里的似乎就是一块刺绣。
“去查查这张老板的来历。”男人拿下嘴里的烟,温文尔雅地吩咐道,“什么时候来的桐城,来桐城之前又曾经在哪里待过,全都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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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跑车开出酒店时,江瑟直到后视镜看不到傅韫的身影了,才从大衣里拿出录音笔,按下结束键。
想起男人在电梯里扶在她腰上的手掌以及喉结上下滑动时那几不可闻的吞咽声,握在方向盘的手缓缓收紧。
回到新禾府时,时间刚过十点。
走廊的门缝里漫着一线昏黄的光,有人在屋子里。
江瑟输入密码开了锁,一进玄关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大抵是刚洗过澡,身上一件薄薄的深色v领线衫,手里拿着平板,指尖不时滑动屏幕。
开门的动静一传来,他便抬眼看了过来,目光沉静。
江瑟把大衣往旁边一搁,开始蹬鞋解背上的拉链。
那条被傅韫碰过的裙子随着她走向沙发的步伐滑落在地,她赤脚踩过,顾自坐上陆怀砚大腿。
男人静静端详着她的脸,喉结缓缓下沉:“同许舟喝酒了?”
江瑟没说话,从他手里夺走平板,握着他手去抚摸她的腰,同时身体一软,下颌抵上他肩膀。
“没喝酒。”她闭上眼,将带着凉意的脸贴在他脖颈,“陆怀砚,抱我。”
她这样近乎赤裸的钻入他怀里,陆怀砚缓慢吸了口气,沉着嗓问她:“就只要抱?”
“嗯,我好累,你快抱我。”
陆怀砚腾出一只手抽过沙发上的绒毯披她身上,随即双手往她腰间用力一扣,将她结结实实抱入怀里。
“讨个抱至于要把裙子脱掉吗?”
江瑟说:“裙子弄脏了,不想穿。”
她整张脸窝在他肩窝,陆怀砚看不清她的脸,只好拿唇碰了碰她鬓角,说:“觉不觉得你越来越任性了?”
江瑟没否认:“我一直很任性。”
陆怀砚笑了:“挺好,就喜欢你这么任性。”
怀里的姑娘不吭声了,香香软软的呼吸弄得他脖颈又热又痒,但陆怀砚没什么心猿意马的念头,他能感觉到她的疲惫。
满室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她已经睡着时,江瑟忽然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你以后一定会讨厌我的任性。”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是在说梦话。
陆怀砚却是听清楚了,笑了一笑,低沉的嗓音里带了点哄:“就你这动不动翻我旧账的习惯,我讨厌谁都不敢讨厌大小姐你。”
“我怎么觉得你在生我的气?”
那晚陆怀砚给江瑟带回来的佛跳墙她是一口都没吃上。
在沙发上讨了半小时的抱, 匆匆卸妆洗漱便钻被窝里睡了过去。
半夜被热醒,差点以为自己又发起了低烧。
昏昏沉沉的意识归拢,才知是身后这男人抱她抱得太紧。
他赤着上身, 与她裸露在睡衣外的皮肤紧密相贴,直接贴出了一层汗。
要搁从前,江瑟多半要推开他这么个热源。
可现在, 或许是习惯了他这样近乎霸道的拥抱,她慢慢眨了几下眼睫便又睡了过去。
后半夜她睡得格外沉, 连陆怀砚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起来时微信里躺着一长串的消息, 全是来自郭浅。
浅浅:【图片jpg】
浅浅:【没有我郭浅浅搞不来的照片。】
后续配了个把她给牛逼坏的动图。
江瑟笑了笑,也没往下看, 直接点开对话框里的第一张图片。
是一张老照片。
光线称不得明亮的桌球室, 站在最中央的男人便是陆怀砚。
他倚着球桌, 正低头给球杆上巧粉。
在他身旁站着岑礼和郭颂他们几人, 郭颂手里也拿着一根球杆,显然是在同陆怀砚对打。
球室宽敞,除了七八个男人, 也有几个女孩儿在。
挨着窗口正在往球桌看的女孩儿便是朱茗璃,她的目光注视着陆怀砚,身后那扇半开的窗户里却出现了一道擦身而过的身影。
那道身影就在朱茗璃侧后方, 打眼看去,两个人隔着半樘窗扇巧妙地合了一张照。
江瑟盯着照片里傅韫的侧脸,轻轻地笑了。
这张照片是在某场宴会里拍下的, 没记错的话是她二十岁那年, 郭家办的一场生日宴。
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