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满是困倦的脸,“你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个案子在查吗?知道我多少个晚上没好好睡一觉了么?”
陆怀砚弯了下唇角:“辛苦了,谢谢。”
莫既沉笑着叹了声:“先别谢我,这案子比我以为的要棘手。我手里有几桩杀人案要查,接下来会将这事交给我徒弟。”
感叹完他便同陆怀砚聊了点别的,电话再回到江瑟手机时,她已经吃完了一盅鸡汤馄饨。莫既沉没想打搅她同陆怀砚的约会,说完该说的,果断挂了电话。
陆怀砚见她垂着眼不说话,知她是在想那案子,便道:“先睡觉,别的明天再想。”
江瑟抬眼看了看他,说:“你抱我回房间。”
她双脚没穿鞋光溜溜的,腿也软,懒得自己走了。到了房间,她动了动,要从他怀里下来,准备趿上鞋去浴室洗漱。
陆怀砚没松手,直接将她带浴室去,将人放盥洗台上,低头给她挤牙膏,说:“不是没力气么?今晚哥哥给你刷牙。”
要搁平时江瑟肯定要夺走他手里的电动牙刷自己刷,可这会,也不知怎么,她乖乖就张开了嘴。
她牙齿长得好,每一颗陆怀砚都摸过也舔过。
刷到里头那颗只出来一大半的智齿时,他掀眸看她,说:“岑礼两颗智齿都拔了,你这颗怎么没拔?”
对于这种没有完全长出来的智齿,牙医通常是建议拔掉。以季云意的性格,也肯定会要她拔。
江瑟侧头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完口后才慢吞吞道:“这颗智齿没让我痛也没让我不舒服,我做什么要拔?”
陆怀砚笑。
听听这话,还挺犟,也霸道。
就跟当初说旗袍店是她的东西谁都不许碰一样。
男人低头拿起他那根牙刷,快刷完牙时听见她百无聊赖地问了句:“你长智齿了吗陆怀砚?”
陆怀砚手一顿。
这姑娘同他接吻的时候都这么不专心的么?
他和她接完第一个吻,就已经知道她长没长智齿,长了多少颗牙齿,以及怎么吻会叫她最兴奋。
细一回想,两人每回接吻,都是他在她唇腔攻城略地,而她从来不会像他这样。
陆怀砚没应她,气定神闲地走完一整个洗漱流程,随即手一抬,便摁灭了浴室的灯。
江瑟以为他是要抱她回床上,结果这男人挤入她腿间,大手掌住她后脑,同她一字一句道:“我长没长智齿,长了多少颗,你自己找答案。”
说完也不管她还想不想知道答案,强势地撬开她牙关,将她舌头勾入他唇腔。
他惯用的那款漱口水十分辛辣,浓郁的薄荷味儿。
两人用的同款牙膏同款漱口水,呼吸间全是那阵清凉的薄荷味。
江瑟起初不想配合,说她不过是随口一问,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
可他打定了主意非要她找出答案,还非要用这种方式找,舌头被咬出血也不肯消停,直到听到她气喘吁吁又气急败坏地说“没长”,才闷笑一声,松开她,跟奖励一颗糖似地在她额头重重亲一下。
“答对了。”
“我有想要结婚的对象。”
江瑟第二日是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的。
醒来那会大脑还未完全清醒, 第一反应是在做梦。下一秒,陆怀砚低沉的说话声伴着狗叫声再次传来时,江瑟蓦地睁开眼。
楼下那只狗应该就是岑礼从前提过几嘴的陆怀砚家的“狗儿子”。
名字江瑟不大记得, 就记得是只格外粘人的萨摩耶,是陆怀砚二十三岁还是二十四岁生日时韩茵专门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陆怀砚正坐在饭厅里喝红茶。
江瑟下楼时便看到那只通体雪白的大狗摇着尾巴趴在陆怀砚脚边。
听见她下楼的动静,一人一狗同时看了过来。
儿子的反应显然比爸爸要快, 四条腿“唰”一下站起,后腿一蹬便要冲过去扑人。
可惜出师未捷, 扑人的动作只起了个势, 脖子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
“伽罗,不能扑人。”
伽罗被陆怀砚一训便立即认怂, 乖乖趴回去, 乌溜溜的眸子始终望着江瑟。
非常萌。
江瑟走过去摸摸它头, “它叫伽罗?”
陆怀砚“嗯”一声:“母亲给起的名字。”
“你松手, 我同它玩一会儿。”
陆怀砚见她是真不怕,捏了捏伽罗的脖子便松了手:“温柔些,不许扑人。”
伽罗“嗷呜”了一声, 前脚答应得好好的,后脚却狗性不改,抬起两只前爪便扑向江瑟。好在力度不大, 江瑟蹲在地上由着它咬自己的裙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