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入宫。
她善解人意地劝道:“王爷先进宫吧,政事要紧。”
陆恒起身,背对她的身子一僵。
“嗯, 过段时日我就带你回新云州, 看看你的店。”
方念真瞬间就又笑嘻嘻的了,“好。”
陆恒回自己的书房整理了一下, 又交待了曾管家一些事情,就进了宫。
曾管家听了陆恒的交待, 感觉腿都软了。
不是,王爷这怎么是一去不回的架势?
交待的那些事也忒吓人了,就好像……交待后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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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陆恒规规矩矩地跪在皇上面前。
满殿的宫人都被皇上撵了出去,即便他们只是在门外候着,也不敢有大动作, 甚至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天子盛怒啊!谁敢承受。
陆怀看着眼前的闷葫芦, 气得一个茶盏就甩了过去。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是吧?啊?都敢私自封闭城门了?还敢抗旨不遵!”
陆恒跪在地上, 躲都没躲一下。
身上被溅了茶水,茶盏更是擦过了他的额角,磕破了一层皮。
皇上看着他通红的额角, 想骂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恒蔫蔫地答道:“是臣弟的错,皇兄罚我吧。”
陆怀看着陆恒这副模样也是没了脾气。
阿恒小的时候就这样,一旦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是这样抿紧了嘴唇,蔫头耷脑的。
不管怎么训,就是一句“皇兄罚我吧”, 惹得人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一样。
“你知道今天早朝有多少人跟朕参你吗?啊?你几年的战功, 就要毁于一旦了。”
陆恒也没回答, 他的手在怀中掏啊掏,掏啊掏,掏出来半壁虎符。
“臣弟知错,皇兄把虎符收回吧。”
陆怀看着那虎符,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陆恒气炸了。
他承认,初听闻陆恒擅自下令封闭城门的时候,他是很愤怒。
但也只是愤怒而已,从小到大的兄弟之情,以及这些年对陆恒明里暗里的观察,没有让他怀疑过陆恒有谋反的可能。
阿恒现在也没这个野心。
自从报了他母妃的血海深仇之后,阿恒就好像没了那股冲劲儿。
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东西与他有关了似的,唯一留下的只有自己身为大肃臣子的责任。
所以他无怨无悔地躲到边关替自己练兵,站出来与萧家在朝堂上作对。
若说之前陆恒无欲无求,反倒没有弱点,那么现在,他有了心爱之人。
陆怀作为皇帝来说,反倒是比以前更放心了。
做君王的人,万不能把自己的弱点展现在众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