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信邪地往自己嘴里一放,甜味儿拿捏的正好,经过这么一小会儿的冷却,那糖浆已经变得脆了,像是冬日里冰糖葫芦外头的那层糖,一咬嘎嘣脆。
内里的地瓜也很绵软,和糖浆完美地融为一体,不像自己做的,糖是糖,地瓜是地瓜。
大厨服输,也很干脆利落,“去,把他们这间的帐结了,走我的帐。”
他又转过来看小秋和安子,“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这菜也是你们自己创出来的吗?”
小秋就要说是跟师父学的,却见方念真在大厨身后比了个“嘘”的手势,她不想在这里惹眼。
小秋就把话咽了回去,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那大厨看着怎么也有个三十岁了吧,却对着十四五岁的两个孩子深深一揖。
“不知二位可愿收我为徒?”
众人皆惊:“啊?!!”
方念真也是傻眼了,不至于吧,一道菜而已。
再说,他没有自己的师门吗?
最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己都还没到二十岁,就硬生生长了一辈,收“徒孙”啊!还是年纪这么大的徒孙!
作者有话说:
突来的加更嘿嘿嘿!
结伴而行
最后, 一行人在这家酒楼吃了两桌没花钱也就算了,还差点收获一个“老徒孙”。
这大厨十分死心眼,确切地说他就是为了学好这道菜, 不惜降辈拜个师父。
安子人小鬼大的, 可让他逮着一个装起来的机会。
他装作语重心长的样子,踮脚拍了拍大厨的肩膀。
“我师父早早地教会了我‘人外有人, 天外有天’的道理,要不然我也是和你一样的。”
大厨听了这话不仅没生气, 反而是眼前一亮,又来了兴致:“敢问小兄弟的师父是何方神圣?我想去拜会拜会。”
他师父,那定然这拔丝地瓜做得比徒弟还要好啊!
方念真见形势不对,赶紧组织着众人回住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三三两两地走了回去,方念真一路上点着安子的额头数落他。
“别老在新云州以外的地方给我惹事, 你真不怕酒楼老板揍你一通, 还去跟人家大厨打擂台呢。”
安子摸着脑袋嘿嘿一笑, 也不反驳。
方念真等人回去也没歇,收拾了东西就赶车出城了。
这一次曾管家倒是没有来相送了,只是陆恒派了小八来跟着他们一道回新云州。
昨天的雪飘了两个时辰就停了, 因为雪小,所以这路上积的薄薄一层,在今天早上日出之后就化干净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方念真没有再头铁非要骑马,而是安安静静坐在马车里。
唔。主要是她生理期也快到了,别着凉了。
她扒拉开自己的小包裹, 这里面装的都是她爱吃的零嘴, 有一些是从靳翰集市上买来的。
知晓看见黄黄的金桔, “呀,姐姐你是在哪儿买的金桔呀?我怎么没看见。”
方念真没正面回应,只是摊开来给车里的人都分了些。
金桔是老钱在她的马背上背着的口袋里发现的,方念真看见了就知道,肯定是昨日陆恒把没吃完的金桔给她塞进来了。
她这心里呀,真是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就好像这金桔的味道一样,甜里还掺杂着酸,再仔细想想呢,又好像有点苦。
好在今天她没有再看到陆恒了,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自在地面对他。
排队等待出城的时候,方念真等得有些不耐烦,开了马车的窗,看看到底还要排多久。
目光即将收回来的时候,方念真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知晓,你看那辆车里坐着的,是不是孙盈盈啊?”
待知晓把脑袋探出去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她可能也是来这边玩的吧。”
方念真却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那明明是靳翰人的马车啊,周围的一圈护卫也都是靳翰人。
虽然靳翰和大肃的平民不可以随意往来,但是因为通商的缘故,官员或者商队总是可以办理手续进彼此的边城的。
方念真他们在安北州城内也不止一次见到靳翰人。
可是,孙盈盈怎么会和靳翰人在一起呢?她不是嫁给了她表哥吗?
罢了,可能是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也说不定。
…… ……
因为买了太多东西,来时候的两辆马车根本不够装,所以从安北州又雇了一辆空马车专门用来装东西。
下午出了城,晚上就到了一个镇子上的小驿站。
坐了半日的车,腿都麻了。
方念真下了车就开始伸胳膊伸腿地舒展着。
驿站外又来了一队车马,一位端庄的女子自车上缓缓走下来。
啧,怎么这么“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