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获骡子
做出土豆粉, 是差不多六、七天之后的事情了,方念真的伤都好了一些了。
因为适应了右胳膊不能动这件事,方念真就把那个板子去掉了, 睡觉总算能舒坦些了。
这一日, 方念真醒来就觉得冷得很,甚至觉得屋子里得放火盆了。
还好被窝里还有只懒猫, 暖烘烘的。
方念真哆嗦着在被窝里鼓捣着艰难换好了衣服,好不容易把右边的袖子穿进去, 然后又披了个厚一些的袄子,才有勇气出了被窝。
“这不是有太阳吗,又没下雨,怎么这么冷。”
方念真自己嘀咕着,黄莺听见她起床的动静就来照顾她。
“掌柜的,一会儿您换件衣裳吧, 我等一下把您衣柜里的衣服换成厚一些的, 今早下霜了。”
“啊, 真的呀,这就打霜了。”
方念真向院子里照不到阳光的角落看去,果然那里还残留着一层浅白色的霜。
“天冷咯, 天冷了好啊。”
温度下降,吃锅子和麻辣烫的人就多了,“方记”的旺季要来临了。
夏天也有那么多吃食撑着店,但是利润都打不过锅子。
而且,这也意味着约莫半个月后就可以往京城送牛羊肉了,京城里的分店也可以摆起正宗的方记锅子了。
草草地吃了顿早饭, 方念真就拉着黄莺到了灶房。
这回俩人都挺积极, 主要是灶房暖和啊, 烧柴可是比在屋子里燃炭要省钱多了。
先在火前把身上都烤暖和了,然后把烧好的热水倒出来备用,再重新烧上一锅。
石大哥已经把新治好的压土豆粉的工具做出来了,是一个简易的压面条的器具。
其实就是一个深槽,前面装了打了圆孔的铁圆盖子。
黄莺拿了秤,精准地称了一下土豆淀粉和碗里温水的重量,小心翼翼地把碗里的水又倒出去一些。
方念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失败,只能端正态度,严谨记录每一次的数据。
做个吃食硬生生弄得像化学实验似的。
先用温水把土豆淀粉搅开,差不多了就加入锅里现在正烧开的热水,这一步需要眼疾手快不怕烫,因为还需要称重烫水的重量。
差不多了就加进去狠狠搅拌,淀粉变得透明,有些像刚冲开的浓稠藕粉,这一次就有点像方念真她们俩经常吃的“失败版”了。
不过这才做到一半,方念真又重新加入干的土豆淀粉,再稍微加点盐加强韧性。
黄莺其实一开始非常不理解这种把土豆淀粉加水,又重新加干粉的操作,听起来好像有一种白费事一样。
不过揉出来确实是不一样,面团变得雪白,远看还以为是下雪天捏的雪团子。
方念真和黄莺都深呼一口气,对视了一眼,方念真点了点头。
“检验的时刻又来临了。”
黄莺拿石大哥做好的压面器,把刚揉好的面团用力塞进去,然后拿了个擀面杖使劲儿地怼,圆柱状的土豆粉就被挤了出来。
直接下入沸腾着水的锅中,方念真左手拿了个长长的筷子搅着锅里,防止刚下进去的土豆粉粘到一起。
用左手拿筷子夹东西她还做不到,但是扒拉东西还是会的。
等黄莺把手里的面团挤得差不多了,就接过了方念真手里的筷子。
“掌柜的,您去歇着吧,我来。”
方念真也没逞强,往空盆里舀了一瓢凉水,自己坐到了灶旁的小凳上。
黄莺把锅里的土豆粉捞出来,迅速过凉水,去掉土豆粉上面的粘稠感。
这时候,湿土豆粉就做好了。
至于土豆宽粉,就用刀切的方法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用工具来挤压。
黄莺惊喜地说道:“掌柜的,这次这土豆粉没有断!你看我都能把它高高夹起来,也不会断掉。”
方念真也展露了笑容:“记好这个比例,总算没白忙这么多天,咱们今天中午就吃这个了!”
还没到午饭时间,两人拿了红薯干出来,吃点零食。
现在快要中午了,太阳正暖和着,黄莺在院子里的茶桌上沏好了茶,两人就吃着甜糯的红薯干,吃腻着了就喝口茶。
“这红薯干晾得还不错哈。”
黄莺附和:“比街上卖的好,还省钱,掌柜的,你不打算做点运出去卖吗?”
方念真大笑:“傻妮子,这也就在咱们新云州算个稀罕物,人家别的地方早都种过了,肯定也研究出不少吃法了。”
黄莺挠挠头:“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老钱来了。
他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掌柜的,您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你的呢?还疼吗?”
“我这都是小事儿。”
黄莺给老钱也搬了个凳子,倒了杯茶。
老钱却说什么也不肯坐,支支吾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