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懵了:“掌柜的,写什么?”
“写话本!”
“啊?!”
说干就干,方念真与黄莺坐到书桌前,一个构思着说,一个落笔写。
这还是方念真上次去戏园子,与班主聊薯片生意的时候注意到的,新云州的戏目都太旧了,演得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
她想到之前祥鹤楼在大厅中央让人表演歌舞,她没那个资源。
但是她可以找个说书先生,讲话本。
用不了多少钱,就算对揽客没多大作用,自己人在店里工作时也能热闹热闹。
吃不完的土豆糊糊
方念真早上才回了自己家, 下午黄太医就又来看她了,也是为了给她换药。
“现在疼痛可好些了?”
方念真龇牙咧嘴地忍受着更换纱布的不适,“还行, 能忍受, 就是老是控制不住地动,就会牵扯到伤口。”
毕竟是她常用的右手, 受了伤确实很不方便。
最后,黄太医给她换好药之后就离开了。
而方念真, 胳膊上又多了一块板子。
黄太医原话是这样说的:“这本来是给骨折的病人用的,但是为了控制你的行动,也只能如此了。”
方念真也没有反抗,身体动作的本能她确实抵抗不了。
回来这大半日,吃饭、洗手、甚至说话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住地动了自己的右胳膊。
有了这块板子, 倒是避免了很多, 就是睡觉时候估计会有点麻烦。
方记的人都知道方念真受伤了,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对外的说法是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只有老钱一家和昨晚去瑞王府探病的几个人知道真相。
因为胳膊上夹了板,看起来就更像了。
莫大姐、石大嫂都匆匆跑来看望方念真, 等晚上员工们陆续下了工就更不得了了。
乌泱泱的一群群要进院,黄莺在门口守着,一批批地往里放,知晓在里面维持着秩序。
方念真则是说得口干舌燥,笑得脸都僵了,但是早晚都得这一遭。
这样大家还都能看到她确实只是受了点“轻伤”, 要不然谣言指不定就传成什么样了, 说她生命垂危了都指不定。
到时候她手下的资产就可能会被有心人惦记上, 徒增许多麻烦。
送走了所有探病的人,方念真松了口气,却又感觉这院子空寂起来。
她亲自过去看了老钱,老钱一家都受宠若惊。
老钱脸上也青青紫紫的,“掌柜的,您的伤还没好全呢,怎么能劳烦您亲自过来。”
方念真缓缓坐下:“不碍事,昨日你舍命护我,我自然得亲自过来看。”
老钱和贼人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对方许是不想多背上条人命。
或是更变态的想法——留下一个活口,好回去报信。
但是老钱确实是极为忠心,方念真很感动。
她的“感动”向来不是嘴上说说,她回头给黄莺一个眼神,黄莺就打开了带来的小匣子。
里面装着闪亮亮的银子,足足二十两。
老钱和他媳妇都齐齐跪下,方念真支着病体起身去拦。
“这是干嘛,快起来,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
老钱老泪纵横,不像他救了方念真,倒活像是方念真救了他的命一般。
“我们一家当时没有办法才卖身为奴,却不想遇上您这样好的东家,吃得好,闺女还能跟着店里的人学识字。我们也没什么大志向,真不能收您这么多银子。”
最后好说歹说,方念真终于是成功把这箱银子留下了。
时间也不早了,方念真准备喝最后一遍药了。
太医说了,这药伤胃,不可空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