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团建一般,四散开来,有做饮品的,有穿串的,有烤串的,还有拌凉菜的。
至于那些牛板筋,方念真是自己经手烤的,还顺便教了几个新上任的“烤串师傅”牛板筋的烤法。
“这个牛板筋最忌讳的就是时间长了,烤硬了,那就没法吃了,就得先大火旺烤一下子,然后挪到烤炉边缘慢慢烤熟透。”
虽然方念真对牛板筋如此用心,但是烤串都好了后,最受欢迎的还是羊肉小串!
羊肉串果然无论何时都是烧烤摊上最畅销的肉类,羊肉烤出来比牛肉要嫩,而且自带一股奶香味,再与孜然芝麻辣椒面一碰撞,香的没边了。
“方记”的肉类都是用铁签子串的,就有那心急等不了的,直接就把刚烤好的串往嘴里头放,烫了舌头和牙不说,嘴角两边都被烫了个红印。
方念真摇头笑着让他赶紧自己去拿块冰敷一下,还好是个男孩子,红印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就消退了,顶着印子干活也没什么。
方念真自然是主攻牛板筋了,这牛板筋被方念真片的极薄,便不存在嚼不动的情况,她一连吃了十几串,直接过够了瘾。
一群人正吃着,那个去取冰的伙计就跑后院来禀报。
“掌柜的,有位公子敲咱们的店门,说是你的朋友。”
“啊?”
方念真擦了擦吃的油乎乎的嘴,跑去楼里开了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拿着把扇子,雅致得很的陆恒。
“王爷……”,方念真行礼至一半,就被陆恒伸出扇子拦了下来。
“无需多礼,今日只当我是陆七”,陆恒笑了笑,“我是循着味儿来的,见你三家店都关门了,听起来后院又很是热闹,可能加我一个?”
方念真愣了愣神,这人怎么这么爱参加别人企业的内部活动啊?
不过她是不好说出拒绝的话的,赶紧邀请他去了后院。
方念真想着,他毕竟身份不同,也没有将他介绍给大家,只说是自己的朋友,就把他安置到一个角落。
方念真去雅间里给他寻一套考究的餐具,顺便洗了点果子,一回来就看见,原本安安静静坐在角落的王爷,跑到了烧烤炉前自己烤串?!
他身着白衣,将袖子挽起,娴熟地翻着肉串。
方念真不由自主地走上前,“陆大人,你就别亲自干这活儿了吧。”
众店员听她叫陆大人皆是一惊,只除了小秋和安子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俩都得了陆恒的嘱咐,嘴巴闭的严严的,不敢泄露陆恒的身份。
陆恒难得的笑了笑,“无事,我以前经常风餐露宿,这烤串是我为数不多比较精通的厨艺。喏,你尝尝。”
方念真将信将疑地接过陆恒手里烤好的羊肉串。
以前她没有注意过陆恒的手,现在不可避免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才发现他的手掌很大,许是好久没有战事了,这双手比方念真想象中的要白嫩些。
他的手指很是修长,只是手指上的老茧还昭示着他练过武的痕迹。
方念真回过神来,吹了吹,就咬了一口羊肉串。
还别说,陆恒烤串的手艺还真不赖,肉串是刚刚熟的软嫩口感,咬下去里面却也熟透了,火候把控的恰到好处。
烤好了一些串,方念真和陆恒单独在角落摆了张小桌。
陆恒尝着自己烤的肉,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这手艺还没扔下,配上你店里的调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方念真没见过陆恒这副有些自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陆恒也勾了勾唇角,“小厨娘,你这羊肉,可以把价钱提高,再新加个更豪爽的大肉串。以前我们在军营,都是直接用树枝串了,胃口小的兵,两串就吃饱了。”
方念真受到了启发,确实,现代不是也有红柳枝羊肉串嘛,还能带些果木香气。
她对陆恒一拱手,“多谢王爷赐教。”
“今日就做一回陆七,不做王爷了。”
“那便,多谢陆大人?”
方念真注意到陆恒的袖子放下来后,还是沾了些炭灰。
陆恒顺着方念真的目光看过去,也是皱了皱眉头。
方念真拉着他到了屋里水池边,“我给你找皂角洗一洗,这个很容易掉的。”
方念真寻来皂角,她伸出手递过去。
陆恒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善用左手,右手不大灵敏。”
陆恒弄脏的恰好就是左边的袖子,方念真想了想,罢了,就当他是店里的普通客人。
方记以人为本,以客为天。
“那,我来?”
陆恒轻轻地点了点头,高抬着手。
方念真轻柔地将他袖口垂下来的那一块布料浸入水中,而后抹上皂角,用力地搓了几下,又用清水冲洗干净,拧到不滴水。
“现在天气热了,应当一会儿就干了。”
陆恒盯着她,“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