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真一手端盘子,一手开门,急急忙忙进了屋。
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石化在原地。
自家刚刚长成的小母猫正被云团咬着脖颈,压在身下。
大福很是懵懂,委屈巴巴地跟自己的老母亲“喵呜”了一声。
“云团,二柱子!”
“老娘杀了你!!!”
作者有话说:
云团:“咋有丈母娘这么好的人啊,还抱我去见媳妇。”
油焖大虾
方念真的卧房内, 一人二猫,呈三角形僵持着。
大福弓着背,炸着毛。
方念真气哼哼地看着云团, 云团似是浑然不觉她的目光, 只痴痴地看着方念真的小猫大福,大福则是左看看, 又看看。
刚刚方念真进屋子就看到云团骑在大福身上,她冲过去想直接把云团拎起来, 它却回头冲她哈气。
方念真怕它伸爪子挠人,环视四周,恰好有个刚做好还没用过的小网子,原是她想拿来去溪边捕小虾的。
她当机立断,抄起网子就把云团的脑袋扣住。
云团受到惊吓,一阵乱窜, 恰好将自己整个都装进了网子, 方念真直接把它兜起来放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她进来的匆忙, 也没看见云团到底有没有“成事”。
不是她反对它们在一起,而是她知道生育对于母猫身体的损耗,她还想大福多活些年。
且生出来的小猫, 要是运气好,有靠谱的人家好好养着还成;若是遇上不好的人家反而受罪,或者是送不出去,自己院子里养一群小猫,她也是没有那个精力。
方念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刚刚和云团“战斗”了一番, 弄得衣襟都乱了。
她连饭都不吃了, 就等着瑞王府来人。
晚饭时候, 黄莺通传,说是瑞王府来了人接云团。
方念真牵出云团,走到大门口却发现,竟是陆恒亲自来接了。
按理说,方念真应当马上请他进门,奉上好茶招待,可她心绪尚未平复。
连行礼都行的很是草率,“民女拜见瑞王爷。”
然后又愤愤地把猫绳往陆恒手里一放,“王爷带云团回吧。”
陆恒观方念真似乎神色有异,他揣测道:“我家云团给你添麻烦了?”
方念真本来还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被陆恒这么一问,似乎还有了几分劲儿。
“添了大麻烦了,王爷,请您进来说吧。”
一直在大门口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方念真邀他到了花厅。
给陆恒上了热茶,方念真斟酌着语句。
她是一个未婚女子,到底该怎么跟一个未婚男人说明,两只猫似乎“这样那样”了呢?
没办法,方念真先艰难地开口,说了孕育对于母猫身体有损一事。
又含蓄地暗示道:“云团似乎,看中了我家大福……”,说到最后,她破罐子破摔,“也许几个月后,就有像云团的小猫出生了。”
陆恒终于明白了,原来小厨娘忧心的是这件事。
“此事你不必担心,云团它……咳,它已被阉过,无碍。”
陆恒似乎也是觉得跟一个女子提起这个话题,略显尴尬,赶紧装模作样喝了口茶。
方念真长长的“啊”了一声。
好家伙,原来已经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了。
那还装出那副“威风凛凛”的气势?吓得她和大福都嗷嗷叫。
不过,如此甚好啊!
又能陪大福玩,又不用担心怀小猫的事情了。
方念真当即就变了脸,由心而发地笑了起来。
“王爷,您可吃饭了?民女去给您做点?”
陆恒说他吃过了,“今日云团多有得罪,我会好好教导它的,先告辞了。”
方才进来的匆忙,陆恒没有仔细看这间小宅子,宅子规模不大,但是还挺别有趣味的。
方念真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宅子”在人家眼里成了“小宅子”。
她开开心心地送了陆恒和云团出去,还给云团打包了半盘没吃到嘴的小鱼干。
一袭白衣的高个男人牵着一只纯白的小猫走在街头上,男人的外袍衣角随风飘了起来,小白猫的尾巴高高地竖着,尾巴尖倒勾了回去。
方念真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很是奇妙。
陆恒明明是全城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了,却会亲自来接他的小猫。
“啧,猫奴不分贵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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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方念真收到了陆恒的“赔罪礼”——满满一篓子新鲜的虾,送来她店里时还活蹦乱跳呢!
方念真跳的比篓里的虾还欢,天知道,她自从穿过来,一直吃的都是虾干,新鲜的虾可好久没见过了,主要是新云州不怎么产这个。
这篓子里的虾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比她在小溪里看见的虾体型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