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
这道菜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本来以为这样贵的菜,肯定是一大条鱼,可是竟然是七八条小鱼,还有点“杂鱼”的意思,因为鱼的品种并不统一。
但是冬日里活鱼本就难捕,也可以理解。
这道菜从外观上实在是没什么可观赏性,因为是“酱焖”的,甚至有点黑黢黢的。
方念真动了筷子,夹了一瓣鱼肉下来,嗯,肉质还算新鲜,不新鲜的鱼肉质会比较绵软,一夹就容易碎。
入口,先是浓浓的酱香,而后还隐隐有些辣味,用舌头把鱼肉抿开才尝到鱼的鲜香。
方念真自打穿到古代来,就几乎一直在做菜,她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不对,这鱼不能说是不新鲜,但绝对不是现杀的。”
知晓眨了眨眼睛,“姐姐,你真厉害,这我倒是尝不出,我就是觉得这道菜确实做得不错,味道蛮好,很勾人。”
这一点方念真也不得不承认,这道菜的水平超出祥鹤楼其他的菜一大截子,莫不是专门雇了个做鱼的厨子来做这道菜?
方念真还叫了两碗米饭,她和知晓两人把鱼吃完后,又将里面的豆腐跟饭拌在一起,很是美味。
这道“酱焖活鱼豆腐”硬是给吃光盘了。
第四道菜是一道山楂做的甜点,方念真和知晓都觉得味道挺一般,不过吃几口来解解腻也是不错。
吃完后,夜色已深,但她们二人也没有急着离去,慢慢品着茶又欣赏了一会儿楼下的舞蹈。
不过,这舞蹈怎么越看越不对劲?现在怎么成了双人舞了?
一男一女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主要是那少女在跳,男主角是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偶尔摆个姿势配合少女。
那身姿曼妙的少女与中年壮汉的距离越来越近,跳着跳着男子凑到少女身边与她虚虚相拥,少女做了个“含羞”的捂脸动作。
下一秒,中年壮汉就一把扯下了少女的外裳,那少女里面只穿了件轻薄的纱衣,隐隐透出来胳膊和腿的肉色。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片叫好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虽然少女还在跳着,但方念真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了一行清泪,她转身做了个屈膝蹲地的动作,飞快地擦掉眼泪,又如一只不知疲累的蝴蝶一般舞了起来。
知晓错愕地与方念真对视,“这祥鹤楼外表看起来大气奢华,怎么干这么低俗的勾当,竟然让女子当众脱衣?!”
方念真制止住知晓激动的情绪,“他们在打擦边球,这里面的衣服虽然不得体,可也终究包裹住了,没有露出什么。而且,这女子说不定还对祥鹤楼很是忠心,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太不可思议了,他们难道还想发展成青楼不成?”
待到表演散场,方念真和知晓都沉着脸色不说话,遮起面纱冷冷地叫了小二来结账。
“客官,您这桌是八两三钱。”
方念真肉痛地付了钱,拉着知晓就出了包间,却正好撞见对面包间的人出来。
是帮方记做过人证的“桂公子”!
那桂公子看见方念真也是一愣。
方念真和知晓是伪装了来祥鹤楼吃饭的,她生怕被人认出来,赶紧和知晓下了楼。
到了楼下方念真才发现,此时一楼的食客几乎都是男子,有的人桌上就只摆了一盘“酱焖活鱼豆腐”,并没有其他的菜。
这菜的魅力也有点太大了吧?
她并不敢多看,怕遇上熟悉的老食客,揭穿她的身份。
拉着知晓走出了祥鹤楼几十米远,她们才放下心来。
方念真却察觉到身后不远不近的一直跟着两道脚步声,回头望去,是那桂公子跟在后面。
那桂公子见她回头,点头微笑:“方掌柜今日打扮很是明艳,与以往风格不同。”
方念真没想到他真的把自己认出来了,赶紧往回找补。
“小妹贪嘴,我们以寻常打扮去别人的酒楼,被认出来只怕被人当作砸场子。”
“理解,我不会多嘴的,我们与你们一样。”
“什么一样?”
“方掌柜应当还不知道,‘捞福来’原来的宋掌柜去世了,后来那酒楼就被我承包了下来。今日,我也是来祥鹤楼试菜的。”
方念真恍然大悟,原来对面是换了东家了。
怪不得最近“捞福来”都没有作妖了,像桂公子这般品行端正的人,应当是不会用那些下三滥手段。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记得原来的掌柜年纪也不算大?”
桂游低头叹息,“是啊,正值壮年,可惜世事无常,听说是一场急病就没了,可惜了。”
“现在二位是要回店里吗?我和小妹要归家了,就不与二位同行了,告辞。”
桂游的侍从不解发问:“公子,您为何要告诉方掌柜?之前不是都隐瞒着吗?”
桂游看着被风吹动的红灯笼笑了笑,“现在无需隐瞒了,她已经算不上对手了,新云州的天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