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快回店里去忙吧,我知道你店里离不开人,你嫂子好些了。”
方念真将补品放好,“石大哥你就别撵我了,我现在回去也安不下心做事,没准做菜的时候盐、糖就得弄混了,到时候客人还得骂我。”
说着话的时候,黄太医来了,他自己背个小药箱溜溜哒哒就走来了。
“黄太医,您怎么自己走来了,我还说让车夫去接您呢。”
黄太医一如既往地毒舌:“我又不老,总共也没几步路,有那等着的时间我都看完诊了。”
望闻问切了一番,黄太医说石大嫂身子恢复多了,胎儿的脉搏也强了很多。
“病人之所以迟迟不彻底清醒,还是身子太虚了,估摸着今晚就能醒来了。”
果然如黄太医所说,有等车的时候,他都看完诊了。
“丫头,我听说你是开饭馆的?”
方念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是,主街上的方记食铺和锅里捞是我的店。”
黄太医问道:“我以前在南方吃到一道菜,但是忘了名字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做。”
“您请说。”
黄太医却摆了摆手,“改日我去店里找你,你先好好照顾病人吧,待病人无碍了,估计你才有心情做。”
送走了黄太医,方念真陪小石头读了一会儿书,正打算准备午饭,石大嫂却忽然醒了。
这回她是真醒了,先是双眼无神地四处看了看,而后似乎记忆回笼,眼神突然聚焦,人也有了表情。
她看到方念真坐在她面前关切地看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念真,抓……抓王氏,她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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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平复心情,等会儿慢慢说,先喝两口粥。”
方念真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可她不敢表现出来,生怕石大嫂情绪一激动,又晕过去了。
石大嫂喝了几口大米粥,就说喝不下了。
石友、小石头,还有方念真都在屋子里陪着她。
石大嫂欲语泪先流,“那个阴险的贱人,是她把我推倒的,我要报官。”
“那天我慢慢地走圈,都想回来了,她在我身后叫我,非拉着我聊天。”
“天气挺冷的,我又厌恶她,就不想和她聊了,她却一个劲儿地摸我的肚子。”
“待她转身走了,却恰好来了一阵风沙,她一捂眼睛,从手里掉下来一张纸,我捡起来一看,上面不知用红色的朱砂画了什么符咒。”
“她看我拿起来,很是紧张,上来就要抢回去。我突然记起她一直摩挲我的肚子,感觉有点不对劲儿。我就问她那符纸是干什么用的,她却突然癫狂了。”
“我举高了不让她抢,她就用力一蹦,推了我一把,我踩到了冰溜子摔倒了,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方念真回想起她早上来时,王氏的异常举动和奇奇怪怪的话,“怪不得她这样。”
“石大哥,我现在就去府衙一趟!”
王氏被休
方念真来到府衙时, 正赶上快要吃午饭了,衙役们三两一群地向外走,她打听了一下, 他们是换班休息的, 里面还有人值守。
方念真没想到,走进屋子就迎面和赵吉遇见了, 上次她当面拒绝赵吉后,两人就没怎么正式见过了。
偶尔有衙役去自己的食铺吃饭, 赵吉却从来都不去。
方念真率先打破了尴尬,“赵……赵大哥,我来报案。”
讲述了这一番事件后,方念真补了一句,“不知她有没有逃跑的打算,毕竟她现在已经知道石大嫂醒过来了。”
赵吉将案情上报, 得到赵巡检批准, 先派人通知城门的看守, 加紧几个城门的盘查,留意出城的妇女。
衙役们现在就去王氏的住所抓人,自然是先到了胡家, 问清了胡家老二和王氏的现居地,以及干活的地方,衙役们就分三队去寻人。
方念真回了石家等结果。
胡阿婆见衙役来寻王氏,心里就知道要糟,这蠢儿媳定是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中午,方念真和石家三口吃完饭, 大虎就来通知他们了。
“王氏已经找到了, 我们去她家里时扑了个空, 桌上留了一封信,是留给她夫君的;她人到了府衙,自陈了罪状,如今被收押了。赵巡检寻石家去过堂、定罪。”
石友一脸为难,“这、这,我娘子现在还虚弱得很,去不得,我也脱不开身。”
大虎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将方念真拉到一旁:“方掌柜,赵巡检的意思是这桩案子不宜拖到年后,年前就审完。”
方念真大概了解,有些官员是有这个“忌讳”的,过年期间若是有没处理完的积压案子,寓意着明年会有更多的案件。
她又劝石大哥去,说她看顾石大嫂。
石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愿离开这个家,他还是觉得石大嫂的情况不稳定,他要亲自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