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出生了,怎么能离婚呢?
久而久之,文悦就不敢了,甚至慢慢的,她还觉得丈夫说得是对的。
只是习惯是习惯,难过也是真难过。
尤其是在受到她人一针见血的关心之后,文悦更难过了。
她由小声哭,变成了嚎啕大哭。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在诉说着她这段时间的不幸。
周妤跟着鼻尖一酸,她也经历过这样的黑暗,此时此刻,她知道要是不把文悦拉一把,文悦很有可能就会和她上一世一样。
慢慢凋零了。
有本事把自己重新塞进娘胎里去
周妤把杰杰和悦悦放在家里让奶奶照看之后就带着朱小珍一起上了文悦家里。
她和文悦说:“这个是小珍姐,是我家的住家阿姨,你去做你自己的,我们帮你收拾。”
文悦起初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一方面是自己实在也想好好洗澡睡一觉,另一方面是周妤说着的时候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拦也拦不住了。
杰杰被顾奶奶照看着文悦也放心,别的不说,对于周妤一家的人品文悦还是十分信任的。
就连周放在她怀孕的时候看她不方便都帮过几次忙的。
文悦拿上东西,就去了厕所,不过看见自家厕所现在的样子,文悦又退出来了。
“我先弄干净。”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周妤把她往门外赶,“去我家洗,我家干净的,一会我和小珍姐帮你搞干净你再回来!”
朱小珍也心疼这个自己虽然没怎么见过却听了大半个月哭声的女人,“你去吧,别担心,我干活麻溜呢!”
文悦犹豫着不肯出去,周妤看着她红得滴血的脸,想起什么似的问:“是不是还没干净?”
文悦飞快地点点头,“我还是在自己家来吧,这玩意不吉利!”
“谁说的?”周妤气不打一处来。
她看着文悦一张苍白瘦弱的脸,哪里还有当初娇气阳光的样子?
文悦被周妤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一是因为隔壁一家脾气也都好,尤其是周妤,她几乎没见过周妤动气。
二是这段时间罗老师在她面前发过太多次脾气了,她下意识就觉得害怕。
丈夫嫌她的这些脏污恶心,更觉得自己和她用一个厕所是不吉利的,说这些东西会给他带来霉运。
周妤看着文悦恐惧的眼神,胸口一堵。
她不由开始想罗老师到底对文悦做了些什么?让文悦变成这个样子?
文悦可是大着肚子在晚上看见有人鬼鬼祟祟都敢大声报信的人!
周妤猜想,文悦可能是被精神打压了,于是也耐心温柔了下来,“文姐,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我家里都不信这个的,你放心,没人会介意。”
至于介意的人是谁,周妤也想得到。
她又说:“这个就和月经似的,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难道大家都不来月经了这个世界就能顺畅?女人生孩子都会有的,清理干净就没事了。”
“再说了,谁不是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嫌不吉利?那把自己塞进娘胎用脐带自尽得了!”
周妤越说越气,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文悦却笑了,随即又有点萎靡。
是啊,他不也是从这个地方出来的吗?为什么要恶语中伤她呢?
不过好歹是被周妤说服了一些,“那我一会给你弄干净再出来。”
周妤拍拍文悦的肩膀,“快去吧。”
文悦进周妤家的时候顾奶奶刚把两个孩子安顿好,得知文悦是要洗澡,她赶紧说:“有热水,你想洗多久都可以,别担心啊!”
文悦又想哭了。
周妤和朱小珍两个人一起做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文悦家里的活都干完。
该洗的洗了,该换的欢了,该扔的也扔了。
她的心里,对罗老师的认识也多了一分。
就这样放任老婆孩子在家里不管不顾,甚至还恶语相向,打压侮辱。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朱小珍还是头一遭看见周妤干活,“小妤,你怎么这么能干啊!”
她还以为是不擅于家务才请的保姆呢!
不过朱小珍想起刚刚周妤说的“住家阿姨”四个字,心里挺开心的。
周妤笑着吐了吐舌头,“小珍姐,我也是苦过来的。”
回到家里,朱小珍就去做饭了,周妤则替了奶奶去看孩子。
顾奶奶和周妤唏嘘道:“文悦被蹉跎成了那个样子,但是杰杰却长得很好,也挺扎实的。”
周妤看了过去,可不是吗?
文悦这段时间没有顾上自己,可是孩子却在飞速成长,干净又漂亮。
吃饭的时候周妤也没有多问文悦什么,她看得出来,文悦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她吃饭的时候都有点狼吞虎咽的,周妤提醒了好几次都不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