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钱的人家在精神上面压迫女人。
除非每个女人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牵无挂,不然女孩从出生起就抱有不一样的责任,好像这些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想要拥有幸福,就要脱一层皮,像周妤那样,像陈圆圆那样,像她自己这样。
简直太荒谬了。
周妤听了张玉珍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说:“可是悦悦就能在我们的保护下天生拥有幸福呀。”
张玉珍愣了愣,想到那个可爱白嫩的小团子,心里的戾气也没有那么大了,跟着周妤笑了起来,“也是,我们都会宠着悦悦长大,悦悦就能成为最幸福的小孩。”
周妤又说:“以后你们要是也生了女儿,我相信你们也会让她在幸福快乐的生活里长大的。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确实是很痛苦,但是苦难不必传承,我们的孩子不会在压抑里面成长吗,我们自己本身也已经拥有了让自己幸福的能力。”
张玉珍沉思了一会儿,“是的,要是我以后能拥有一个女儿的话,我一定会让她自由快乐地长大,要是我有个儿子,我会教育他以后要怎么尊重姑娘,怎么对姑娘好。”
周妤笑了笑,“是的,至少我们都从这些经历里面汲取了不少东西,我们改变不了太多人,就改变我们自己就好了。”
张玉珍用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周妤觉得张玉珍好像心里有点太过于悲观和压抑了,她又说:“而且也不是没有好男人,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缺点,但是也不妨碍有很多男人他们本身并不坏。你看我们周围的那群小伙子,一个个的也不差劲,当然我不是想和你说让你再找一个或者劝你去相信男人,甚至改造男人”
“我是觉得受过的委屈就算是无法忘怀也没关系,但是不要在那些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上面消耗自己,不要为打翻的蜂蜜一直内心懊恼,人生有很多甜头。”
张玉珍笑了,“你们就是我遇到的甜头。”
然后她说起了蔡花的事情:“蔡姐是我们村一对夫妻收养的孩子,本来蔡姐过得还不错,但是后来这对夫妻又生了一对龙凤胎,所以蔡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八岁起就下地带孩子嘛,我们那里还是要种地的,后来能打工了就被送出来打工了,不过蔡姐也不是没有希望,她养父母说了,只要她存够三千块钱给他们家里,蔡姐就能‘赎身’出来了。”
听到这里周妤冷笑了一声,还赎身,一个从小就给家里干活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蔡家还要倒给她钱才对!
周妤问:“三千块钱存起来应该不难吧?省吃俭用,两三年应该是可以了。”
根据张玉珍说的意思,蔡花应该是十四五岁就出来打工了,和周妤那时候一样,周妤自己也过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心里预估了一个时间。
但是蔡姐今年却二十八岁了,按理来说应该已经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了,怎么还看着这么苦?
张玉珍摇头,“要真是三千块钱才好呢,他们家是既要蔡姐补贴家里的家用,又要蔡姐存钱。蔡姐之前打工的地方也欺负她性格懦弱没有身份证件,所以给的钱一直不多。蔡姐到前不久才存够钱给了家里,正好你要招人,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不然,我还不敢介绍过来。”张玉珍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小了点:“蔡姐是可怜,可是她家里一直在吸她的血,而且她弟弟之前每个月都是要过来找她拿钱的,我担心会对我们店造成一些不好影响。”
张玉珍腼腆地笑了笑,“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咱们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