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死的是我,但不是你,所以好好活着,好好把我们的孩子养大。”
她又笑了, “不过这辈子,看来不仅能好好养大孩子,还收获了点别的。”
周妤的心一动。
顾野。
“他在叫你,去他身边吧。”
留下这句话,“周妤”就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黑暗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还有似有若无的,男人的呼唤声。
周妤又看见了顾野,不过是很多年后已经有了成功的事业的顾野。
她看见还尚且年轻的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爬上那座山,到了她的坟前放在了一把装有各种种类花朵的花束。
周妤对这束花有印象,之前的每年顾野带的都是完整的一束花,不过每一年的都不一样,她死了多少年,他就带了多少种花。
这一年是他们的孩子去世的那年,他抱了很大很大的一束这样的杂花。
这一次她不再之前一样好像是看无声戏了,她在顾野身边飘荡的那些年,只看的到画面,是没有声音的。
听清楚顾野最后一次来她的坟头说了什么,周妤已经泪流满面。
他说:一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本来以为每年一束,到我死的时候总能送到过你喜欢的。不过以后可能来不了了,说来也怪我,但是,我们一家三口可能很快就能见面了,这次记得等等我哦。
他说完笑了笑,就走了。
周妤知道顾野这是去给孩子报仇了,后来的后来,他也搬上了这座坟头。
周妤觉得自己的胸腔仿佛炸开了,里面涌动的是后悔,是恨意,是遗憾,但是更多的是对顾野的爱。
她现在只想回去。
看着床上眼皮渐渐睁开的女人,医生发出了喜悦的声音:“好了好了!病人没事了!”
护士赶紧过去问例行问题:“你知道你是谁不?”
周妤疲惫地点了点头。
“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周妤想起自己生孩子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焦急,手也开始动了。
护士赶紧说:“你的女儿很健康,七斤六两呢!大姑娘了!你老公带着你女儿的,你别担心,你好了他们才能好!”
听到这个消息,周妤又激动又开心,医生的脸上却挂不住了,骂了护士几句,又给周妤推进了一针镇定剂。
周妤再也抵不住,沉沉地睡了下去。
一大家子,都要坐牢
“一万块钱你也不和好?!”顾大伯坐在周放的对面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因为是在警察局里,他也不敢动作太大。
也因为动作一大,下半身就开始一扯一扯的痛。
本来他还在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自己以后那方面的生活,被告知有可能要坐牢的时候,他瞬间就把那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家可是一家三口整整齐齐都在这里啊!唯一的一个大女儿出去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要是坐牢了他怎么办?厂里怎么办?
还有儿子,儿子可是马上就要高考了呀!
顾二伯也急,他和他老婆都动手了,家里现在只剩下一个上高中的女儿和小儿子,至于岳父岳母,也不管事情啊!
之前他家虽然是一大家子,但是事情都是他老婆在干,有时候女儿也会干一点,岳父岳母那是完全不顶事的,不然他也不会找自己的亲妈过去帮忙。
这大半天没回去他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更不要提有可能还要拘留,坐牢了。
听见顾大伯的质问,顾二伯的心里也跟着一凉。
这小子不会要更多吧?
警察看见顾大伯这个样子不耐烦地拉了他一把,“干什么干什么?让你来找受害人和解,不是让你在这里恐吓受害人!”
警察看着顾大伯一副他有钱他有理的样子,心里都直想揍他。
周放到了警察局才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本来警察们都以为是一次普通的滋事斗殴,没想到却是这两兄弟人性的泯灭!
母亲出了车祸进医院不愿意出钱不说,反而还闹着要出院回家等死,后来手术好不容易成功了,又在医院披麻戴孝要把人给带走。
这个和老人家没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孩子不让他们把刚做完手术的老人家带回去送死,他们居然还随便找了个理由冤枉人家之后就开始打人!还是一群人打一个人!
这谁看得下去?
周放摸了摸自己头上刚包扎好的伤口,摇摇头,对着警察说:“警察叔叔,我不和好,这不是钱的事情。”
警察点头,“那就依法办,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事情已经全部调查完了,又了解到这孩子的姐姐在医院生产,家里除了一个陪产的姐夫也没别人了,所以刘局长说了,理好案件就能放受害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