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能洗的话,睡觉的时候又得离你远一点?”
“你用毛巾擦一擦。”
沉野看似有些难办:“会牵动伤口。”
舒杳抿了抿唇,看似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那我帮你。”
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玩笑话。
沉野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嗤笑出声:“别光嘴炮,临阵又退缩。”
“我不嘴炮。”说着,舒杳抓住沉野的手腕,把他拉进了浴室。
双手抓住他的t恤下摆,往上一扯,大片白皙肌肤入眼,她拿过一条毛巾,在温水中打湿又拧干,然后小心翼翼地擦过他的胸口,再是手臂。
要是放在平时,舒杳或许还能有点旖旎的想法,但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伤,表现得和柳下惠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沉野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熟练的动作:“还给别人擦过?”
“啊?”舒杳绕到他背后,一边擦拭他的背部,一边说,“小饼干洗完澡也是这么擦的。”
沉野:“……”
擦完上半身,舒杳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休闲裤边沿。
沉野目光灼灼,没有催促也没有拒绝,就这么看着她犹豫的脸庞。
舒杳安慰自己,这有什么,全当照顾一个病人,她伸出手,搭上了裤腰边缘。
沉野却突然把毛巾从她手里夺了过去,低头擦拭明明已经擦试过的小腹:“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哦。”舒杳抬头,跟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神瞬间一亮。
“沉野。”
“怎么?”
“你耳朵红了。”
这一夜, 舒杳又做梦了。
但这次的梦,不太美好。
废弃的地下停车场里布满灰尘和蜘蛛丝,鼻端是不知来自哪里的腐朽烂木头味, 令人作呕, 舒杳被反绑着双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地站在黑暗里。
入口处,有一个男人逆着光, 面容狰狞地朝她走来。
舒杳费力地想看清他的面容。
好像是那个黄毛。
但又像是一张更苍老些的面孔。
她想呼喊, 却发现自己被封住了嘴巴, 根本出不了声, 挣扎, 却反而让绳子越来越紧。
头发被一把抓住,头皮传来一阵刺痛,男人骂了句脏话,抓着她的脑袋往墙壁上砸去……
眼前一阵阵发黑, 舒杳失了浑身的力气, 像濒死的动物, 发出阵阵呜咽。
但不知怎么的, 眼前的恐怖画面突然又消失了。
黑暗褪去,温暖的太阳光洒落四周,她身上的束缚突然全部解开, 整个人好像浸泡在了一股温泉之中, 全身的痛楚, 都慢慢随着那股温暖被消解。
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喊她:“壹壹。”
好熟悉的声音……
舒杳从梦境中缓缓苏醒, 一睁眼, 对上了沉野担心的神色。
俩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她完全被他搂在了怀里。
脑袋还是混沌的, 但舒杳隐约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抱她。
沉野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她浑身微微发抖,连额前的发丝,都是湿的。
“做噩梦了?”
“嗯。”她点点头,连客气都没有客气一下,就这么靠在他怀里,安静地接受他的“伺候”,半途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刚才喊我什么?壹壹?”
“我——”沉野顿了顿,理所当然地说,“别人喊你杳杳,妈喊你幺幺,我也得有个专属称呼,这个怎么样?”
“嗯。”舒杳抿了抿唇,“挺好听的。”
估计是根据她手机密码“118888”来的吧,她想。
沉野手里的纸巾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路往下,轻轻擦过下巴,流连在湿漉漉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