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纷纷想着自己是不是猜测有误,先前以为是冲着镇南侯府去的,但这会儿瞧着,怎么像是冲着裴铮去的?
几人想了又想,最终明白过来,这是陛下觉得,裴铮蔑视皇权。
抗旨不尊,让萧鸿熙新生不悦。
但又不能做的太过了,想的折中的法子。
何况,发配雍州?
这也不算什么惩罚,要知道裴铮之前,可是雍州刺史,去了凉州也不过就是贬了官,但是收回了册封诏书,这耐人寻味了些。
这到底是敲打还是厌弃?
裴铮之后还能不能东山再起?
一个个想的头都要疼了。
阮氏的成全
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 终于落幕了。
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悬念,就这么尘埃落定,裴铮被贬官, 收回了册封, 他本人倒是没所谓。
可阮氏的神情却非常的不好, 她开始思考, 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阴谋还是意外。
圣旨下了之后, 裴铮从大理寺监狱被释放,只不过不能随意外出。
他被软禁在自己府中。
即便不是镇南侯府世子,他也还是裴元勋的嫡子。
除了皇帝, 没有人会为难裴铮。
他被放出来之后,倒是安分守己了许多,不得外出便从不外出。
阮氏因为这一变故心中无法接受,病倒了。
裴铮就更没有了外出的理由, 日日伺候汤药, 只希望母亲可以快点好起来。
母子俩相处的时间多了许多,却也说不了太多的话,时常相顾无言,有些时候即便是裴铮想要说些什么, 阮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很多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致去听。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太大。
裴元勋的回信也久久未到。
阮氏的病情反反复复, 一直都没有好转,但是裴铮离开京城的日子已经定了下来, 裴铮便请求萧鸿熙宽限些日子。
萧鸿熙得知是阮氏病倒了, 大手一挥, 同意了裴铮的请求。
阮氏靠在床上,看着裴铮许久都不曾说话, 良久之后才说了第一句话,“你应该去雍州了。”
“母亲是在赶我走吗?”裴铮语气淡淡,还夹杂着一些疑惑,“陛下已经准允我可以在母亲痊愈之后动身去雍州。”
阮氏看了裴铮一眼,像是不太明白裴铮为什么忽然之间变了性子,“你原本不是早就想离开了吗?”
“先前也一直都不愿意回来京城。”
仿佛这个地方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当真如你所愿,三年五载都不需要归家,不是更好吗?”阮氏的声音很轻,眸色极淡,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裴铮闻言,却没有反驳,只是轻声的解释着,“母亲误会儿了。”
他的解释到最后也只是这么一句,并没有别的,阮氏像是了解了,又像是完全不懂,母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阮氏率先开口,“将药端过来吧。”
裴铮不能在京城久留,裴元勋也一直都没有归来,偌大的侯府其实也只有阮氏一个人在,她只能自己坚强。
陛下虽然准允,可她又能病多久?
裴铮将药端了过去,阮氏是一个很配合的病人,一碗苦药面不改色的喝完了。
裴铮看着阮氏,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轻声同阮氏说话,“玖玖喝药的时候,也是这般的面不改色,原来是遗传的祖母吗?”
这些话说的没头没脑的,但阮氏其实是听懂了。
当祖母的心中自然是欢喜的,却也不想裴铮说这样的话,“我们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平平安安的,总是喝药怎么行?日后不准胡说八道。”
有了阮氏的命令,裴铮自然是不敢胡言乱语的。
也许是因为打开了话茬,也许是因为当祖母的很想念自己的孙儿,阮氏时常会问起玖玖来,一来二去和裴铮之间的话也渐渐的变得多了起来。
母子俩的气氛比起一开始要融洽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