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他问我是谁。”
她还算平稳的将这些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内心到底有什么波动,也唯有朝朝自己清楚。
“这…”岑大夫只觉得有些为难起来,“意思是说,您进屋的时候,世子就已经醒了?”
朝朝点头。
“是有什么问题吗?”
岑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默默的摇了摇头,若说有什么问题,他如今还当真看不出什么来。
他仔细的检查过裴铮身上所有的伤,都没有发现什么致命伤,最大的伤口就是额头上的,会这么凄惨纯粹是因为极度虚弱导致的。
岑大夫是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裴铮为何会把什么都忘记?
岑大夫回想起之前裴铮问自己的那些事情,心中不由的有些别扭。
难不成是?
岑大夫心中有了些想法,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到底是不方便说出来的,何况世子当时也只是说说罢了?
“老夫还是再仔细的看一看为好。”
岑大夫发了话,朝朝就很自觉的往后站了站,但是她却没有离开。
这让岑大夫有很多话,都不方便问。
最终只能问了一些小问题。
裴铮对答如流。
“老夫暂时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因为山里的环境缘故。”岑大夫斟酌着开口。
朝朝听的云里雾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为何是环境所致?”
她只觉得万分不解。
岑大夫又开始耐心的和他们解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终归就是一句话,天气太冷,空气稀缺。
唯恐伤了脑子。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随着岑大夫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个人一听会伤了脑子,纷纷都喊了起来。
“岑大夫,你快点想想办法。”
“这可不行。”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纷纷传到岑大夫的耳朵里,他少不得得一一安慰过去。
在场唯一没有反应的人,就是朝朝。
岑大夫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就连福财和福全也看向她。
但朝朝如今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她也和福全他们一样,听到这话的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朝朝并没发现他们在看着自己,只是脸色非常的糟糕,许久才问了一句,“岑大夫,确定吗?”
岑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心道就是不能确定,他才这么说。
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岑大夫便是不确定,也要确定,“十之八。九。”
屋子里乱糟糟的,可话题的中心人物,却一反常态的安静,所有人都围绕着岑大夫转悠,唯有朝朝一个人,注意力都在裴铮的身上。
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脸上也有着显而易见的无措,朝朝看的分明,恍惚间想起了什么。
好似从前,他们初见的时候,裴铮也是这个模样。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看着她陌生,他看着所有人都是陌生的。
朝朝的心绪变得复杂极了。
裴铮虽然忘记了很多事儿,但他却极其敏锐,“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朝朝默默的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裴铮却开始暗暗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多嘴问那么一句,只是尚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想。
他留心的听了很多人的话,大概知道了他们和自己关系匪浅。
所以…
自己到底是谁?
屋子里还是闹哄哄的,岑大夫被他们吵的头疼,干脆利落的躲了出去,“我还要给世子准备药方。”
福全和福财抓不住人,两人又开始相互埋怨起来。
若是从前给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这么做,只不过今日他们受到的刺激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