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根本就没有要成亲的打算,从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的。
“阿姐不是说起了凉州的生意吗?如今怎么样了?”朝朝开始转移话题,徐云见她不欲多谈,也就没有再去理会。
专心的和她说起生意来,“原本和波斯商人倒是有很大一单生意,这些事情你也知道,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不瞒你说,我心里实在是松了一口气。”
今年遭遇天灾,若是按照签订的契约来履行,他们少不得要赔偿。
如今这情况,其实也尚可,可以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对此,徐云很是满意。
“明年的枸杞收成应该不会太好,所以就要去看一看旁的生意。”徐云说起做生意来,就会很兴奋。
两人原本只是随意地聊一聊,可聊到后面当真是越聊越觉得可行,两人说干就干,直接拿出账本开始计算起来。
晚膳又是送到房里去用的。
徐兴文原本还担心她们俩是不是身子不适,结果送饭的下人回来禀告,说是两位小姐正在算账。
惹得徐兴文夫妻俩面面相觑。
“你这个女儿啊,当真是有你昔日的风范。”徐夫人嗔怪的开口。
“云儿这孩子可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身子不适?尽胡闹,居然还带着朝朝一块儿折腾,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晚一点算的?”徐兴文虽然嘴上埋怨着,可心里头别提有多骄傲。
昔日总有人嘲讽他只得一个女儿,徐兴文却顶着所有的压力,将家业全员都交给徐云,女儿到底是没有让他失望的。
多年夫妻,徐兴文心中在想什么,徐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吃饭。”
一个两个的,都是一个样。
徐兴文立刻扒了几口饭,想着快点儿吃完去瞧一瞧女儿。
至于今日这件事,徐兴文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朝朝和徐云都已经是这个年纪,早就有了自己的主意,他们当长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何况朝朝都不是他的亲女,这其中的微妙平衡,只能他们自己把握,徐兴文也担心说多了生分。
这件事情在徐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可在凉州刺史府,却像是刮起了暴风雪一般。
裴铮带着玖玖回凉州,连带着侍卫也带走了许多,但还是留下了一部分人保护着朝朝。
那些人一边探听这温兴的消息,一边注意着徐府的一切。
这些消息,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他们几个得知这消息后,立刻就上报。
很快,裴铮就知道了这件事,当天,刺史府中所有人都遭了殃,无论是去禀告的,还是路过的,统统都见识到了裴铮的冷脸。
福全和福财尤其凄惨。
紧接着就是郡守和师爷,整个刺史府全部沦陷,无一能够幸免。
“你们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裴铮语气冷淡的开口,“难不成还要本官手把手的教?”
郡守跪在地上认错,“大人,是下官的疏忽。”
师爷亦在一旁瑟瑟发抖。
两人好不容易等裴铮骂完,才出了书房,就又听见里头传来裴铮发脾气的声音,吓得他二人莫名其妙,“大人这好端端的,是怎么了?”
“这几个月来,大人的脾气都好了许多,怎么忽然又…?”
郡守和师爷都莫名其妙,本想找个人去问一问,但略略观察,才发现整个刺史府的人都战战兢兢的。
两人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了?”
郡守也摇了摇头,也找不到人询问,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公文,他还是决定,先去办事儿,免得又挨一通数落。
书房之中,福财和福全也不能幸免,说实在的,他们俩这会儿根本就不敢往裴铮跟前凑,但凡说错一句话,就会遭受裴铮的雷霆怒火。
福财和福全两个今日要报告不好的消息,在外头磨磨蹭蹭的猜拳。
你推我让的,谁都不想进去。
被里头的裴铮瞧见,他冷笑连连,“杵在外头做什么,还不快点滚进来。”
福财和福全两人脸一白,只能可怜巴巴的“滚”了进去。
“大人。”
“大人。”
“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裴铮冷着声问道,瞧见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心中别提有多么的烦躁,他的心早就飞得老远老远,只想亲自去瞧一瞧那叫李林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裴铮却生生的克制住自己,强迫自己在这里处理公务。
“回大人的话,一直都没有发现温兴的下落,我们去的地方,都已经被清理过了,他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是属下无能。”福全跪在地上请罪。
裴铮冷笑连连,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看着福全的眼神,就足够福全羞愧难当。
“是属下无能。”
裴铮甚至连话都懒得回应,只是看向一旁的福财,“你呢?”
“奴才也什么消息都没有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