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朝朝被受委屈。
更不想他们的孩子承受庶子的名声。
故而想要将孩子记在正妻名下。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裴铮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为了朝朝好。
他早就已经知道他做错了,却并不知道,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并且错的那么离谱。
她的声音里,蕴藏着数不尽的悲伤,裴铮并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但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朝朝,对不起。”
裴铮开口道歉,为曾经给她的伤害,“是我的错。”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屋子里很安静,裴铮道歉的声音,朝朝听得清楚分明,他说完这句话久久都没有出声,仿佛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朝朝同样没有说话,亦没有抬头,并不知道裴铮这会儿是什么表情,什么模样。
朝朝想,会说话也是极好的一件事,她甚至不需要担心自己比划的意思他有没有看到,有没有看明白,只要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即可。
她既不用去看裴铮是什么模样,也不用担心自己的模样被他瞧见。
“不需要道歉的。”朝朝并不知道如何回应裴铮的道歉,站在裴铮的立场上,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您有您自己的考虑,也有您自己的打算。”
“只是我不愿意接受。”
有些事情说出来,并不是很难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退亲,也不清楚您为什么会来雍州,但是我希望您不要打扰我如今平静的生活。”
朝朝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每日清晨醒来,她要操心的永远都只是怎么赚银子。
而不是在一些虚无缥缈的情爱当中迷失自己。
云姐和徐家的伯父伯母,都待自己很好,她不想有任何的改变,也不想再和裴铮有任何的瓜葛。
“不要打扰你,平静的生活?”裴铮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她,像是根本不能接受,“朝朝,你当真是这般想的吗?”
“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雍州,我为什么会和宋然退亲吗?”裴铮死死的盯着朝朝看,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彻底的和自己划清界限吗?
朝朝在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裴铮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她只要稍稍的想一想,就能够明白,她方才不过是想绕一绕,想让裴铮放弃这个念头。
但裴铮的固执是朝朝始料未及的。
“您想要的答案,也已经知晓,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吗?”
“当然有。”裴铮看着朝朝,一点也不想移开自己的视线,“你说我还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裴铮的态度很是强硬,和从前别无二致,但朝朝却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她从不曾奢望过裴铮会因为自己而取消婚约。
但,又如何呢?
“朝朝,我们之间有误会。”裴铮认真的开口,而朝朝却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误会都没有的。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朝朝坦然的开口,“您不过是做了您认为对的事情,而我,也不过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她们谁都没有错。
之时立场不同而已。
她只是乡下农女,而他却是高门世家的继承人。
云泥之别的身份。
“听闻您如今是雍州刺史,一定日理万机,就不要在此和我浪费时间。”朝朝语气温和的开口,“您想知晓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答案,我们就此别过。”
她甚至连再见都不愿意说出口,而裴铮却连阻止的理由都没有。
他说的话,每一句都遭到了反驳。
他将一切和盘托出,说的那般认真,结果朝朝却告诉他,他们之间连误会都没有。
朝朝喝完了面前的那杯茶,缓缓的整理起衣裙来。
她本以为这一次可以顺利,可就在她经过裴铮身边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朝朝垂眸看他,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您这是要做什么?”
裴铮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他只知自己心中骤生惶恐,仿佛放手之后,就会失去一般,“朝朝,你跟我回去。”
“我离京之时,已和母亲言明,要寻你归家。”
“我不会跟您走的。”朝朝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曾经和您说过的,我要回家了,如今我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回家?”裴铮慢慢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仿徨的问她,“朝朝,你可还记得,昔日同我说过的话?”
她曾亲口说过,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朝朝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和裴铮说起前不久看到过的一句话,“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此心安处是吾乡?”裴铮缓缓的重复道,神色微怔。
朝朝只是低眉,将自己的手从裴铮的手心里一点一点的抽出来,他一愣,随即握得更紧了。
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