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安静静的过了一遍,想起了自己相信他的下场,实在不明白要怎么说服自己再相信他。
倒是听到玖玖的名字,让她恍然想起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
那日,应该再仔细看看的。
云姐说过的那些话便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也是情深义重,妻子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续弦,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
所以,宋家姑娘就是那个失踪的妻子吗?
和裴铮扯上关系,果然都是会倒霉的。
“我一个人活下去尚且艰难,无法再养活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将他留在侯府,是最好的选择。”朝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她的声音有些软,却总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残酷无情的味道。
“最好的选择?”裴铮只觉得柳朝朝做了一个最残忍的选择,“你可知道,你这行为叫做抛夫弃子。”
裴铮这话说的极重,朝朝却一点也没有被吓到,抛夫弃子吗?
“只有正妻,才有抛夫弃子的资格。”朝朝轻声的提醒裴铮其中区别,她一个妾,何来抛夫弃子之说?
“可你是我的妻子。”裴铮看着朝朝,非常认真的开口,“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是我的妻子。”
朝朝听见这话,却忍不住的皱起眉头,她看向裴铮,想知晓他是不是疯了。
这个人是在做什么?
是在恶心自己吗?
他的这番话,又能感动得了谁?
我的夫君不是你
裴铮说的认真, 朝朝亦是听得分明。
这番话,她曾经很是期待,在京城, 在侯府的时候。
在所有人都在好奇裴铮是不是要将她收房的时候。
在所有人都喊她柳姨娘的时候。
在她被迫喝下避子汤的时候。
她曾经很希望裴铮可以告诉所有人, 她是他的妻子, 然而并没有, 裴铮恢复记忆之后, 她就不再是他的妻子, 只是他的妾。
所有人都这般认为,裴铮也这般认为,到最后就连她自己也已经妥协。
至于婚书, 她倒是曾经拥有过一份婚书,只是那份婚书和裴铮又有什么关系?
“婚书上面的名字,是柳朝朝和阿阳。”朝朝轻声说道,“那是我和阿阳的婚书, 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水乡的农户阿阳和高不可攀的镇南侯世子, 怎么会有关系呢?
“你明知道我和他是同一人。”裴铮同样坚持,“那是我和你的婚书,阿阳是我失去记忆时候的名字,是我自己取得名字。”
“不是。”朝朝快速的反驳道, “你不是。”
朝朝垂下眼眸, 心中五味杂陈,她曾经是那么的确信, 眼前的人和她的夫君就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亲口告诉自己, 他不是。
甚至会在自己喊他阿阳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反驳她, 一次又一次的纠正她。
直到她再也不会弄错,才愿意罢休。
“您难道忘记了吗?您亲口告诉我,您是镇南侯府的世子。”朝朝记得裴铮说过的每一句话,同样也记得他做过的每一件事。
她将所有的情绪,都深深的埋在心底,直到,再也不会期待。
朝朝说的这些话,裴铮就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这的确是他亲口所言。
只是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当时他们刚刚回到侯府,多少双眼睛看着,他不过是想让朝朝,快一些适应。
“所以,我怎么会是您的妻子呢?”朝朝垂眸,声音很轻很轻,“在京城,在镇南侯府,在你的身边,人人都喊我柳姨娘,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过是你的妾而已。”
“您的妻子,不应该是宋家的姑娘吗?”
当年,她还在孕中,宋家和裴家就已经开始商量婚期,她生完孩子之后,两家已经在商议小定,成亲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还记得裴铮亲口告诉过,他们的婚期,就在第二年的六月。
“我与宋然并未成亲。”裴铮平静的说道,迎着朝朝惊讶的目光,将事情的始末,悉数交代,“两家早已经退亲,我与宋然男婚女嫁,再无任何相干。”
她听见这个消息,很是惊讶,甚至觉得裴铮太过荒唐,“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世子爷这般做,让宋家姑娘如何自处?”
“朝朝,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和宋然并无男女之情,宋然一门心思只想做生意,我和她的婚事,只能说是一桩交易。”裴铮的想法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任何改变。
他当初就和朝朝解释的非常清楚,为了避免麻烦,甚至还签订了契约,“你为何不相信我?”
朝朝想问裴铮,究竟想让她相信什么,她这般想着,自然也这般问了。
裴铮的回答并没有让朝朝太过意外。
她早就该想到的。
“您让我相信,你们并无男女之情吗?还是想让我相信,就算你成了亲,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