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不该做。方才我看在眼里,铮儿似乎也并不高兴。”林氏认真的说道,“铮儿毕竟是侯府世子,就算再喜欢妾室,也不会不明白嫡庶之别,正妻都还未进门,怎么也不会任由庶子出生的。”
若是搁在以前,阮氏也真的会这么想。
只是自从裴铮带回柳朝朝之后,许多的事情就变得非常不一样,阮氏就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裴铮如今的种种行为,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他。”阮氏冷着脸开口,手中的念珠被她越攥越紧,死死的嘞在手上。
川舒苑中,朝朝忐忑不安的等着春荷回来,自从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心就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她从前一直都盼望着可以有一个孩子,和阿阳成亲之后,这份期待就愈演愈烈,她以为他们感情和睦,很快就会有孩子,但是没有,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她都没有孩子。
还是后来去镇上的医馆瞧了大夫。
大夫说她先天积弱,恐难以有孕。
当时朝朝失魂落魄的,心中的失望难以言喻,还没离开医馆就已经承受不住,阿阳因为她的缘故,他那般善良的一个人,竟也会学着旁人口吐恶言,非说大夫是庸医。
被人赶出医馆之后也没有改口,“娘子,他定是一个庸医,你千万不要信。”
朝朝从前孤单一人,渴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在遇到阿阳之后,他们俩就有了家。
她当然会希望他们俩能有个可爱的孩子,但朝朝并不想阿阳因为她的缘故造下口业,从那之后朝朝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来到镇南侯府之后,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迫喝下避子汤时候的心痛,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易有孕和从不让她有孕,是不一样的。
她依旧渴望做母亲,只是在镇南侯府,这份渴望和期盼,她要不起的。
所以朝朝才觉得,她没有孩子也是一件好事。
她已经知道了嫡庶之别,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裴铮的妾,她生下来的孩子,叫庶子。
朝朝偶尔听府中婆子闲谈时提起过裴铮那些庶出的弟妹们,跟着他们的姨娘一块儿生活。
不被重视,不被期待。
不被喜欢。
高门大户之中,庶出的孩子,身份上本就有差了嫡出一大截,若这孩子还得不到父亲的喜爱,就愈发艰难了。
她当时不过是听了一耳朵,毕竟自己都已经自顾不暇,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为别人的事情伤感?
如今这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朝朝才知道究竟有多么的无助。
庶子啊……
这就是她孩子的命运吗?
朝朝想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越这么告诫自己就越忍不住,若她推算的没有错,这孩子根本就不大,这么丁点大的孩子,都尚未成型。
自然什么都不懂的,若是这会儿放弃,他应该是不会痛的吧?
朝朝这般想着,只觉得下腹一阵刺痛,她猛然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怎么会这恶毒。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仿佛刚才的刺痛是自己的幻觉一般,锦被很好的掩盖了一切,她明明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却连掀开被子看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春荷高高兴兴的跑进来,激动的握住了朝朝的手,神情兴奋不已,“姨娘,奴婢听见世子爷说让大夫留下安胎的药方。”
朝朝看着春荷出神。
“是真的,您相信我,奴婢还听到世子爷让福财留下照顾您。”春荷注意到朝朝的手冰凉一片,立刻去给她拿暖手炉,小巧精致的手炉放在手里。
朝朝觉得心里都暖了起来。
“姨娘,世子爷待您这般好,她一定会允许您留下这个孩子。”春荷的话让朝朝猛然回过神来。
朝朝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她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都是个未知数。
裴铮的心思她尚且不明确,阮氏的心思,朝朝却是知道的,她不会让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她捧着暖手炉,瞧瞧的朝外头看过去,她的动作做的非常隐秘,除了她自己,就连春荷都没有发现。
而也只有朝朝明白,自己在等什么。
她在等裴铮,等他来告诉自己。
只是朝朝没有等到裴铮,反而等来了张嬷嬷。
裴铮被阮氏喊去正院之前,将福财留在了朝朝的身边,而张嬷嬷是得了阮氏的命令来送堕胎药的,本就是站在对立面。
张嬷嬷知道福财难缠,若是用些常规手段,根本就不得其法。
于是张嬷嬷来到川舒苑后,直接命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制住了福财,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提着药去往西苑。
福财立马挣扎起来,但早已经失去先机,只得在院子里拼命的呼喊着让朝朝小心。
但还没说两句就被帕子堵住了嘴。
福财拼命的挣扎,却不得其法被他们脸颊朝地死死的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