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起来,“今日有些事。”
屋子里的蜡烛都还在燃烧,天色并没有大亮,朝朝也不知道这会儿是什么时辰,只知道应该很早,她没有问题裴铮要去做什么,不是不想问,而是她有分寸,知道不该越距。
所以就连询问都省略了,只问了自己可以问的:那世子爷您现在要起身吗?
柳朝朝翻身下床点燃了灯,给自己穿好衣裳,她打开门从福财手中接过了裴铮的衣裳,就要伺候他穿衣。
朝朝原本什么都不会的,裴铮也从不要求她会这些,通常朝朝醒过来的时候,裴铮已经离去上朝,裴铮叶没觉得不妥,可这件事情不知怎么让阮氏知道,便让张嬷嬷过来教导她规矩。
阮氏和张嬷嬷并非苛责之人,说是教导便只是教导,只是让她明白什么是当妾的本分。
她虽然一开始不习惯,但现在已经开始习惯,并且做得很好。
“朝朝,我说过的,你不需要做这些事。”裴铮见柳朝朝捧着他的衣裳,有些无奈的开口,但是朝朝却很疑惑,他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朝朝有些奇怪的问道:世子爷,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裴铮语气不善的看着柳朝朝,“你就不问问我,要去何处?”
明明先前,她一直都会问的。
朝朝轻轻摇头,她如今应该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您自有要紧事要去办的。
她善解人意,开始自己给自己找起理由来,可裴铮今日还真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办,不过是要陪母亲去上香。
这是他们家的传统,正月初一这一日要去上香。
昔日长姐和二姐未出嫁时,便是一大家子一块儿出门很是热闹。
今年长姐和二姐虽然不在,但舅母和表妹也会一块儿去。
“我要陪母亲去上香。”裴铮淡漠的开口,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柳朝朝,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但偏偏她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将怀中的衣裳披到裴铮的身上:那世子爷可不能耽误时辰了,不能让夫人久候。
朝朝的话也不知戳到了裴铮哪儿,他原本好好的,忽然就恼怒起来,他狠狠的拽住柳朝朝的手,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看着柳朝朝,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
朝朝很是疑惑:世子爷,您怎么了?
越是尊敬,裴铮就越是气恼,但他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自己生着闷气,但拽着朝朝的手倒是愈发的用力,朝朝吃痛有些委屈的看向他。
“抱歉。”裴铮飞快的道了歉,松开了她的手腕,朝朝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温软的摇了摇头,裴铮很快就松开了,她并没有很疼。
朝朝只是不明白裴铮今日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奇怪。
事实上,裴铮叶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有些事情,是母亲吩咐张嬷嬷交代的,但也是自己默许的,他本以为自己会习惯,没想到习惯的人是柳朝朝,不悦的人反而是他。
他看着柳朝朝温柔的替自己穿好衣裳,替他束好长发,恭顺的站在门外目送他离开。
明明,她恪守本分,规矩的不得了,但裴铮心中的戾气却并没有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他不好对柳朝朝发难,便冷着一张脸走出了屋子,可守在外头的福财却没有朝朝那么幸运,可以得到裴铮的顾虑。
福财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惹恼了世子爷。
天可怜见的,为何世子爷这脾气愈发阴晴不定起来?
他们本以为有了柳姨娘之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张嬷嬷又来同她说了什么?”裴铮冷着一张脸问道。
福财自然知道裴铮口中的她是谁,当奴才的总要知道主子的心思,才能够好好的办差,“吩咐姨娘好好的伺候您。”
“呵。”裴铮不屑的冷笑出声,只觉得这事儿是这般荒谬可笑,“府中是请不起小厮和丫鬟了吗?”
伺候人这样的事情竟要柳朝朝来做。
“奴才该死。”福财立刻跪下,他虽然是小厮,但并不是一般的小厮,裴铮不爱用管事娘子,所以川舒苑的一应调度,都是福财的事儿,如今听到这话可不得心里打鼓。
“蠢奴才。”裴铮轻嗤一声,“日后不要让朝朝再见张嬷嬷。”
裴铮脸上平静,心中却已经恼恨至极,他不想在看见柳朝朝那般恭顺的模样,他亦是不想在看到柳朝朝对着自己笑。
那恭顺的模样,比那温软的笑容更让他觉得恼怒。
福财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很想提醒世子爷这般做不妥,夫人本就处处在意柳姨娘,若世子爷还要这般做,岂不是明摆着给柳姨娘招惹麻烦?
她这般身份,越是不引人注意越好。
世子爷这般光明正大的护着,只怕后患无穷。
只不过福财还是很了解自己主子的,世子爷如今在气头上,要是贸贸然提起,他恐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福财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