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
人死?如灯灭,从前种种皆如过眼云烟,都会掩埋在故纸堆中,任后人评说。
陈昭不是个喜欢沉溺过往的人,她如今诸事缠身,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缅怀故友,伤春悲秋。幸好这些?年来,她和谢飞有意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苗子?,又加上谢飞好歹也有过两次经验了,所以勉强还能应付得来。
饶是如此,待到?基本?的行政部门划分完毕,都已经新春将至,过去快一年的功夫了。
夫妻俩商议过后,第一人领导人便是陈昭,她还兼任妇女联合会的主席。而谢飞则是主要?负责外交事宜。其余的军事、行政、立法、交通、教育、农事等等,也各自有部门负责。
权利划分的十分细致,彼此之间既有交叉的部分,保证能够互相?钳制,又有可单独施为的地方,让主政人不至于无?处用力。
这一套方案,可是陈昭和谢飞思索了几十年,参考了许多国家?的法典,又结合夏国国情,群策群力之下才定好的,可以说是费了陈昭半生心血。早在谢父被谢飞忽悠去根据地的时候,方案的草本?便出来了,这些?年来一点点的调整改良,像是瞎子?过河一般的摸索着,好歹完善了许多,不至于贸然推行之下,坑害了百姓。
新国新气象,把从前腐朽的旧一套统统打碎,重建的过程既艰辛痛苦又让人心生满足之感,反正陈昭是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疲累。她已经是六十岁的年纪了,但做起事来和身边二三十的年轻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几乎叫身边的人担心起来,害怕她给累坏了。
不过陈昭倒是觉得还吃得消,每天都兴致勃勃。
谢飞更是忙得几乎见不着影,他负责新国外交的部分。
如今这年代又没有飞机,速度快的航轮也还未问世,只能坐着蒸汽邮轮在海上航行,出行十分不便,每轮换一个国家?,都得一两个月的时间。
新国初建,差不多的国家?都得走一遍,算一算,陈昭几乎两年没有见着谢飞的人影了。
几乎人人都在忙,挖沟渠,铺路,架桥,盖房子?,建工厂……
就?这样忙忙碌碌不停歇的,一眨眼,十年过去了,陈昭也到?了卸任的时候。
陈昭早在上任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规章,一届任期为五年,最多连任两届后,就?必须要?退位让贤了。
这样的规矩,一来是为了防止当权者被权利迷失心智,就?像是从前柳轻眉和云若华一样。二来呢,适当加入新鲜的血液,叫领导班子?不至于固化,可以更好的了解中下层百姓的想法。三么,也给后来者一些?动?力,让他们知道?只要?好好干,自己也有攀登顶峰的那?一天。
卸任后的陈昭顿时清闲起来,这个古老的国家?焕发了新的生机,她身子?骨还英朗,约了谢飞一起,四处走走转转。
身边有警卫员跟着,夫妻俩隐去身份,扮作寻常旅人的样子?,游览大江南北。沿途若是遇着好苗子?,陈昭也会留意一二,写一封举荐信;若是遇着为祸一方的贪官污吏,或者官官相?护的保护网,她也绝不会留情,转过身就?把人收拾了。
时间久了,各地便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微服出访的“钦差”,端的是铁面无?私,手眼通天,不管是什么背景的人物,犯到?他们手里,都会被一查到?底,绝不容情。且这个“钦差”行踪不定,好多人刻意去寻找,但是都一无?所获,反而被人狠狠警告一番,吃了不少?亏。
有这么一柄钢刀,日?夜悬在众人头顶之上,整个国家?的风气顿时为之一清。
到?了陈昭八十多岁的时候,夏国已经奋勇向前,成了新的世界强国,重拾往日?荣光。
陈昭也停下了脚步,盖因谢飞早年间一直东奔西走,身体?不如陈昭的好,经常病痛需要?好生休养。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谢飞还调笑道?,每次都是自己送陈昭离开,这回终于轮到?对方侍候自己了。
但是临到?闭眼之前,他心中却是满满的担忧,唯恐陈昭一人在这个世上,有人会欺负她。而且谢飞想着那?神出鬼没的“书”,也害怕对方再次向陈昭下手,这一世是隐了她的记忆,不知道?下一世会不会有其他惩罚,自己还能不能再寻到?她。
陈昭对谢飞的想法不说全部明白?,但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只是那?些?神鬼莫测的事情,她也不能下个定论?。
不过陈昭心想,自己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一直在默默做好事攒功德,倘若真有天道?公?理,总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沦陷挣扎吧。还有谢飞,他几世以来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能进教科书的英雄人物,更不该被磋磨为难。
夫妻俩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心中各自为对方考虑权衡,嘴里却只是絮絮地说着闲话,唯恐在告别之前,还要?惹得对方为自己担忧。
这温馨又低沉的日?子?很短暂,谢飞的病情恶化的太快,没等陈昭想明白?,他就?彻底闭上了眼睛。陈
昭恍惚了几日?,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