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皇帝兴致勃勃,众人无不?溜须拍马,谢泽权衡再三也不?敢多言,只暗地里叫手下士兵多多戒备罢了。
这一日,小皇帝开了庆功宴,邀请众多将领同乐,之?后便准备班师回?朝了。
庆功宴上,小皇帝连连举杯,喝得酩酊大醉。
谢泽却十分克制,连带着他手下的嫡系们,也都只是浅斟几口,做做样子?而已。只因为谢飞提前传信,说是琅西国的军舰早在三日前便驶离南洋,向北边去?了,极有可?能?是准备趁着夏国放松警惕,来一次千里偷袭。
果不?其然,时近午夜万籁俱寂,海边上有了动静。
一艘艘大船恍若幽灵一般,借着满月涨潮之?际,悄无声息地靠岸停泊。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之?下,士兵们鱼贯而出?,默不?作声地朝着夏国士兵的营地而去?。
而塔台上的哨兵,早就得了谢泽的示意?,半点?都不?敢放松,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这哨兵在偷袭者远离海岸线,距离营地尚有二里地的时候,猛地敲响了示警的锣鼓,大喊道:“敌袭,戒备!”
这个位置是谢泽早就算计好的,一来方便营地的士兵做准备,不?至于被人打个措手不?及。二来离海岸和战舰很远,偷袭者也无法立刻调转方向,返回?船上避难。
谢泽自从?收到了谢飞传来的电报,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他先是叫人护送小皇帝去?城内避险,又飞快地点?了将领作战,自己登上高台指挥。
那?琅西国的士兵眼见对方示警,便知道今日这偷袭之?事是不?成了,只能?真刀真枪地拼杀。
可?惜谢泽却不?想和对方拼杀,白?白?填进去?许多人命。
开玩笑,他们营地配备的大炮弹药又不?是摆设,能?用武器解决的事情,谢泽自然不?会枉顾士兵的性命。一发发炮弹脱膛而出?,炸的琅西国士兵哭爹喊娘,打破了深夜的寂静,也叫小皇帝吓得哆哆嗦嗦。
小皇帝说是御驾亲征,其实也只是隔岸观火,连战舰都是在敌国撤退后,才上去?溜达了一圈,这还是第一次直面炮火的残酷,可?不?就吓得够呛了。若是叫他自己去?逃命,估计已经腿软的走不?动路了,幸而谢泽安排的护卫很是忠心,见他如此?害怕,背着人便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往城内避去?。
只是这一去?,却正落入了柳轻眉的圈套里头。
她早就安排下了人手,务必叫小皇帝死在前线,不?能?活着回?宫。那?探子?见今夜混乱,实在是天赐良机,当即放出?信号弹,召集人马准备趁乱下手。
谢泽在前方打生打死,却不?知道后边危机四伏,大祸将至。
待到天色蒙蒙亮,好容易击退敌军,还不?待他喘口气,就见着两个护卫满身血污策马而来,口中高呼道:“将军!将军!我等护送不?利,陛下,陛下被贼人掳了去?!”
谢泽如遭雷击,失声道:“陛下被掳去??什么贼人这般大胆!”
这护卫翻身跪倒在地,急声道:“不?知,昨夜我等奉将军令护送陛下回?城,谁知刚走到半路,就遇见一群蒙面黑衣人,二话不?说砍杀过来。我等自然拼死护卫,又派人去?城内求救,可?那?海城知府守门不?开,我等力有不?逮,这才……”
谢泽大怒,忍不?住骂道:“老匹夫害我!”
原来海城知府与海军前统领乃是同族,向来交好,只是谢泽异军突起,上位抢了统领之?职,便惹得他们怀恨在心。谢泽原也知道,只是他谢家也不?是吃素的,不?惧而已,只是没有想到对方蠢笨至此?,自家护卫前去?求救,竟然连城门都不?开。
想到这里,谢泽问?道:“你们可?曾说过,是皇帝遇刺,需要人前去?护驾?”
这护卫连连点?头,不?忿道:“说了,我等喊得嗓子?都哑了,却不?见一人开门!后来我等无法可?想,只得赶回?去?自行护驾,可?想寡不?敌众,难当敌人黑手。”
“其他护卫呢?”
“其他兄弟死伤惨重,唯有卑职几人尚且腿脚便利,刘宗带着几个兄弟追着黑衣人去?了,卑职便回?来报信给将军知道。”
谢泽蹙得死紧的眉头松了松,有人去?追踪就好,不?至于没有方向。
“行了,先下去?叫军医看看,别落了病根。郭副将,你领着一队人马,去?接应昨天的护卫;李副官,你再点?一百人马,命他们速速准备,随我前去?营救陛下。”
谢泽下令之?后,扭头对身边的文书说道:“你立马拟一封请罪折子?,待我誊抄过后,八百里加急送入京都去?!”
说罢谢泽借口更?衣回?了营帐,悄悄给谢飞和陈昭各自发了电报求救。
待到写完折子?,简单用过些吃食,谢泽又马不?停蹄去?救人。
而京中的陈昭和远在南洋的谢飞,对于幕后黑手却有所?猜测,不?是柳轻眉就是云若华了。算起来,柳轻眉动手的概率要大些,毕竟她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