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 居然自动在她脑海中?转化为汉语了。
而?谢飞见她竖起耳朵楞在当场, 就知道这?人是听懂了的?。至于他自己, 从前东洋国的?话还记得一些,毕竟在那里留学了三年, 但是其他国家的?语言,已经?忘了个七七八八,只能听懂几个单词了。
等到那几个外国人走远了,谢飞才轻声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你是真的?会。从前你就是依靠这?个为生的?,给人做翻译。”
随即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的?说道:“你还是没有相信我?从前的?话。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保持必要的?警惕心是对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谢飞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从前默契相交的?知己,携手半生的?配偶,如今却是这?样相见不相识,彼此戒备的?状态,怎能不叫谢飞伤神。
两人从初识到现在,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这?还是陈昭第一次见他收了笑脸。
她也罕见的?觉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出声解释道:“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了。你说的?那些穿越、重?生、穿书,异世界什?么的?,对我?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接受呢?”
谢飞见她着急,笑了笑道:“我?明白的?,你不要害怕。”
陈昭依旧不自觉的?紧绷着,谢飞只得婉言劝道:“从前你帮了我?许多,如今我?们再次重?逢,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所以不要紧张。而?且,我?们真的?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说句知己也不为过?,你尽可以放心接受我?的?帮助。”
陈昭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
她的?思想现在是割裂的?,一方面她的?记忆告诉她,她是个出身贫寒的?农女,应该顺应时代发展的?洪流。可是另一方面,她的?本能又?不能叫她低头认命,偏要博个路子出来?。
可为难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想要的?路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坦白说,陈昭现在十分迷茫:不知来?处,也寻不到归途。
谢飞的?出现像是及时雨,给了陈昭许多想要的?信息,但又?像是海市蜃楼般的?梦,叫陈昭心中?犹豫,确实不敢相信。
而?且对于谢飞给出的?朋友或者知己的?说辞,陈昭并不十分相信。
虽然她现在的?样子有点磕碜,但是谢飞偶尔看过?来?的?眼?神,可实在算不得清白,里面饱含追忆和情深。
所以陈昭合理?怀疑,对方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替身。
谢飞不知道陈昭的?小脑袋瓜里头,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要是知晓她自己脑补了一出替身文学,指不定要被她气?吐血。
好?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他们现在还能相安无事。
后?面几天在船上的?日子,许是因为离开了谢府那个环境,周围来?往的?人也大多是平和尊重?的?态度,墨竹又?早就被谢飞收服了,所以谢飞和陈昭的?举动,便?可以随心所欲许多。
两人对外,以世交家的?兄妹相称,每天吃罢早饭,就是二人的?学习时间。
陈昭教谢飞外语,谢飞教陈昭古文,顺便?讲一讲他们的?从前。
其他的?都?还好?,谢飞每每讲过?一遍,陈昭都?能记住。
但是唯独关于她从前的?种种,谢飞即使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第二日,陈昭还是会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只留下朦胧模糊的?印象。
如此几次三番之后?,谢飞终于放弃了,不再直白的?讲述曾经?的?经?历,转而?说起了他们从前的?各种专业知识。对于这?些东西,陈昭倒是接受良好?,学习进度飞快。
谢飞只得叹气?:“居然还玩起天机不可泄露了,从前那书恨不得把一切都?告诉我?们,现在倒是提都?不能提了。”
陈昭倒是不在意,她一向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总归对方会出招的?。
船在海上航行了四个月,期间除了教学外,两人就是在船舱和甲板上到处溜达,打听消息积攒人脉。顺带着,谢飞还可以观察这?艘船的?构造,他觉得航运业也是大有可为的?,谢家又?有钱,说不定可以开个造船厂。
四个月后?,船终于在奥伦国的?港口靠岸了。
经?过?这?四个月的?休养,陈昭个子拔高了几寸,虽然还没有其他十二岁的?女孩子那样高,但也不像从前那么干瘪了。还有从前剃了的?头发,现在也长到了及肩的?位置,再加上她如今平板的?身材,以及尚未变音的?嗓子,乍然一看,倒像是个雌雄莫辨的?小男孩。
她也恢复了自己的?本名,陈昭,作为谢飞世交家的?女儿,将和他一起在奥伦国求学。不过?谢飞今年已经?十九了,他要上的?是大学预科,而?陈昭才十二,大概需要从中?学开始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