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呢?陈晓,该不会是你们一家狼心狗肺,把你姐姐撵出去了吧?”
“我听那店里的服务生说,他们那个钢琴师就是被家里人撵出来的,说是嫌弃她病了吃药要花钱呢。哎呦呦,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狼心狗肺的家人,用人家拿命换来的钱吃香的喝辣的,扭头用不着了,就把人一脚踢开,啧啧啧,无耻啊。”
“不知道李先生知不知道,他心中白莲花一样的女朋友,是这样的货色。李先生的父母又清不清楚,那所谓柔韧又坚强的未来儿媳妇,实际上是花着姐姐的卖身钱,心安理得的接受照顾,却对姐姐弃如敝履的人呢。”
陈晓被这一通奚落,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不敢出声反驳,毕竟对方家里有钱有势,远不是如今的陈家能抗衡的。
她装得楚楚可怜,连哭带求,说尽了自己的心酸委屈,好容易才让那位同学相信,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后来又再三恳求,只希望那人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那个姑娘虽然看陈晓不顺眼,毕竟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对方又哭的这样可怜,顺水推舟便答应了帮忙保守秘密。
之后,陈晓第一时间去找了孙继祖和葛氏,让他们二人出面,不论用什么法子,都得把原主骗回家去。
毕竟按照原主从前表现出来的性格,只要她见了孙氏和弟妹,几人再哭求一番,是必定会心软的。到时候不论是双方彼此间的说辞,还是原主如今工作赚来的钱财,在陈晓看来,都能很简单的解决。
可惜,她算盘打得再好,也抵不住原主已经死了,计划从开头就不通。
所以在看到孙继祖夫妻俩鼻青脸肿的回去时,陈晓简直惊呆了,完全无法相信那是原主打的,只以为是孙家夫妻两个骗钱来了。
孙继祖才真正是气坏了,在陈家大发了一通脾气,又从孙氏那里敲走了三块大洋,才不甘心的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放下话来,说是陈昭无情无义,不敬尊长,若是孙氏不好生管教一番,陈家的名声必定会被败坏。到时候不论是陈晓还是陈昊,别想再找户好人家了,一辈子就完了。
也是这句话,吓破了孙氏和陈晓的胆子。
她们两人,一个寄希望于陈昊能娶个富家小姐,日后重现陈家的辉煌;一个又想着能握紧现在这个优质股,嫁进李家成为豪门太太,从此成为人上人。
若是真的被坏了名声,现在的这些打算,便全盘毁了。
故此,这二人才结伴来堵陈昭,想着叫她心软认错,解了这困局。
如今见着陈昭走的头也不回,陈晓先急了起来,哭喊道:“姐姐,姐姐!你不认我和娘了吗?娘这些日子找不到你,哭得眼睛都快瞎了。”
这一招先声夺人,把不孝的名声先扣到陈昭头上,倒叫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需知,如今这个年代,儿女不孝乃是大罪,会被世人鄙夷唾弃的。
而这两人之所以选择人来人往的大街,本就是想用舆论民情压迫陈昭,逼得她不得不认下那个哑巴亏,重新做回陈家的提款机,任由陈家人吸血。
陈昭缓缓站定,又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俩认错人了,我家中只有一个弟弟,没有什么母亲和妹妹。前几日也有个男的,非说我是他外甥女,还说我什么起死回生了,一通瞎话胡言乱语,被我打了一顿才承认自己认错了。”
说罢,她又扬声道:“各位散了吧,这两人认错了。”
陈晓和孙氏不防陈昭这样说,当即愣住了。
而陈昭趁此机会,在人群中三绕两绕,已经钻进小巷子里去了。
陈晓暗暗咬牙,拉着孙氏的手就追了上去,不想从小巷子里刚转出来,就见陈昭手里提着根木棍,笑意盈盈的靠墙站着。
见着二人果然追了上来,陈昭嗓音轻缓的问道:“二位,你们是在找我吗?”
孙氏看着她手中的棍子,又回想起孙继祖那一身的伤,心中有点害怕。
却又被那句“二位”给刺激住了,她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什么二位,我是你亲娘,这是你亲妹妹!阿昭,难不成你真的像你舅舅说的那样,六亲不认了!这是丧良心的事情,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陈昭嗤笑了一声,站直身子说道:“我可没有什么亲娘亲妹妹,捡到我的人说了,我是被丢到大街上的,当时还发着高烧,眼看着就要死了。幸亏他帮我请了大夫买了药,这才捡回一条命来,也因此欠下了巨额的药费。”
“你说你是我娘,那我欠的钱,你帮还吗?”
孙氏嗫喏着说不出话来,陈晓却在一旁急声道:“你欠了多少钱,到现在还没有还清?我可听人说了,你在那西餐厅里工作,一个月的薪水足足五十块大洋呢,怎么可能还不清药费!”
陈昭眼都没抬,慢条斯理地胡扯:“我这条命可是很值钱的,他救了我,我自然要竭力回报,不多不少,一万个大洋。五十块大洋的薪水又怎么了,不吃不喝也得攒小二十年呢,剩下的,你们帮我还?”
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