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就看农户,盘耕田数量,没考虑到各地水土差异。
而雁云州毗邻东南这块,说是四季如春也不为过,正是那灌木和挂浆野果长得最茂盛的这片地儿……
而雁云州毗邻西北那块,则多崇山峻岭,海拔也高,那边耕种面积就该大大增加了吧?
想到这里,叶峥快速翻阅到记载着雁云州西北面蟠龙郡和永年县那块税收去看,一看果然如此,蟠龙郡和永年县的田税是陡然拔高的,几乎家家纳田税,说明家家都种地。
是了,这就对了。
带着这个想法,叶峥催促着上车继续往前,路上遇见那一看就是老实村民的,就停下车问人家,不仅问村里生活情况,还问可有什么恶霸乡绅没有,正常祭拜土地庙或者烧个香那种不算,最要紧是问有没有祭祀童男童女媳妇或者极高推崇什么鬼啊神的。
当然他也不会说的那么直白,自有问话的技巧。
有时候也让阿坤和师爷他们操着本地土话去搭讪,一连走了一个多月,几人是弄得胡子拉碴灰头土脸,脚步踏遍每个郡县,夜里还在村中借宿,那恶霸乡绅自是有,但类似黄水村那样极端人祭的例子,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了。
也是,若到处都有还了得,就是大邑县那狗官治理了这些年,也就统共出了黄水村一个例子。
没有就成,叶峥放心了。
于是启程回去。
去时是到处探看,回程却是快马加鞭,还赶了半个月。
一进城,叶峥就挥手让底下人不用跟着,各自散了回家,一人给两天假好好歇着。
自己也和云清赶紧回家。
阿坤把车赶到城里,没地方去,自然是跟着余衡一起回云府。
他们车驾到了宅邸,余衡刚掀开车帘云清才露出头往车下跳。
门房一个约莫二十几岁的小厮就瞪大眼跳起来,只见他先朝马车作揖,然后一拍脑袋脚打后脑勺似的往里跑,边跑边高声疾呼:“大人回来啦,大人回来啦!”
叶峥:……
大人回来了而已,有必要喊得和讨债的来了似的么。
扶着云清的手臂跳下车,一同往里走。
余衡身后跟着阿坤,牵着马车往马厩去。
经过那门房一喊,整栋宅子都听到了,叶峥和云清还没走到二门,安儿然儿先从里头冲出来,嘴里喊着:“爹爹阿爹,阿爹爹爹。”
小安儿跑得快,冲在前头,像个炮弹似的发射过来,被叶峥一把薅住转个圈拎起来。
然儿慢一步没占着爹爹怀抱,云清长臂一舒把他抱起来,让他舒舒服服坐手臂上,然儿便摸摸阿爹的脸,头抵着头和阿爹脉脉温情。
安儿叶峥那边就比较鸡飞狗跳。
主要叶峥外表再美丽那还是汉子身体汉子的激素,将近两个月没好好收拾,胡子长出不老少,把安儿扎得吱哇乱叫。
云清是哥儿,不大长胡须,那脸上还是白白凈凈的,然儿小脸蹭过,软乎乎嫩嫩,不扎。
叶峥是个人来疯,把安儿举肩头坐着问他:“想爹爹不?”
安儿没有被胡须吓退,低头和叶峥贴贴:“想爹爹!”
“然儿想爹爹吗?”
然儿乖乖点头说想。
刚走进二门,云爹云罗氏也赶着出来了。
云罗氏拍着胸脯念佛:“可算是回来了,一去那么久也没个信,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安儿然儿晚上也想两个爹,每天都问啥时候回来。”
叶峥说:“事情办的比较急,也没让人回来通知一声,是我们的错,害爹娘担心了。”
云爹倒是没那么大惊小怪,爷们出去公干耗费点时间也是正常的,就这老婆子爱胡思乱想。
“回来就成。”云爹说,“路上劳累了。”
“哎呀——”云罗氏一惊一乍,“我得去通知厨房烧水做饭,走这一趟可得好好歇歇,饭食也得做些有营养的。”
这时草哥儿的声音通过门洞传来:“老夫人不用忙,我都吩咐下去的,灶上菜温着,热水也煮着,东家和清哥略坐会马上就有吃喝的了。”
草哥儿走进来,身后跟着菊伢,看着是声音响亮了,人也自信了许多,菊伢瞧着也不像刚来那么动辄要跪下磕头,脸上有了点肉,想是这段时间过的不错。
云清看着草哥儿说:“长进了。”
草哥儿吩咐菊伢再去灶上看一眼,等人走了就露出真性情说:“别瞧我这样,一开始让我管一大家子的人我那也是强撑的,生怕气势不端起来下人就不怕你,以后就不好管了,我这也是心虚着呢。”
“你做的不错。”云清表扬他。
草哥儿开心了,又说:“主要是谢过清哥和东家给我这个机会。”
叶峥闻言抬头:“机会也是人把握的,我看草哥儿你把握得不错,再接再厉。”
“哎!”草哥儿响亮应了,又说,“别站二门口说话,那屋里晾着凉茶,我给东家和清哥舀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