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后悔吗？

程生笙迷迷糊糊地想着，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他感觉自己是后悔的，但又好像不是那么后悔……

不行……真的好困啊，好累啊，他真的撑不住了。

他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想，自己应该是真的到极限了……

意识消散的那一刻，程生笙能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在朝着这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

但他没有办法思考太多的问题了，只是有些可惜，毕竟还没帮慕北孑把背后那个想要他命的人找出来……

滴，滴，滴——

“他现在……怎么样了？”

“哦，应该是死不了的，不然早就死了。”

“……外面的人要什么时候才能进来？”

“我不知道哦，可能还要挺久的，应该是被人阻止了，不过也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意外，毕竟你也知道这地方很危险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一）

躺在床上正在打点滴的程生笙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头，但正在说话的两个人并没有看到。

不过，程生笙暂时也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还能勉强有点意识。

能听到有人在说话，刚开始的时候很模糊，后来变得很清晰，后来又很模糊，渐渐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一直躺在床上的程生笙没办法睁开眼睛，也无法一直保持着清醒，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他只是能察觉到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一次，但是这样的清醒并不能维持很久，很快就会再次陷入昏迷中。

不过，每次的清醒都能听到说话的声音，或者是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

更多的是有人在给他一边擦身体一边轻声说话。

但他根本无法分辨说话的人是谁，只能隐约听到声音，却无法辨别，就像是没有味觉的人能把东西吃进去，却不知道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一样。

这样枯燥无聊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生笙又一次被灌了根本尝不出味道的汤水后，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灌他汤水的男人。

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不过貌似有些眼熟……

那男人“咦”了一声，似乎很是惊讶，“你还真的醒了？我以为你肯定醒不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嗝屁了！”

程生笙：……

他没死，这人好像很失望？

虽然程生笙醒了，也能勉强配合着喝点东西，可男人还是非要灌着他喝，硬生生把一大碗的汤汁灌进了他的嘴里。

还是尝不出味道……

将碗放下后，男人又随手拿起一块抹布给他擦了擦嘴巴，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程生笙总觉得那块抹布不是很干净。

呕，好恶心！

男人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那块抹布后，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啊，这里条件实在简陋，没有纸巾给你擦嘴了，但你看喝得到处都是，我也不好让你这样一直躺着吧？”

程生笙没说话，男人就以为他生气了，又嘿嘿笑着说：“你别介意嘛，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了，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敢对你不敬啊，而且这抹布我每天都洗了，比我内裤干净多了！”

程生笙：……

嫌弃对方太聒噪，程生笙就干脆闭上了眼睛。

反正他现在也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见他闭上眼睛后，以为他是想继续休息，也不好打扰他了，只能拿着抹布和碗，默默走出了这个房间。

刚走出去，他就看到了背着背篓从外面回来的慕北孑。

男人放下碗就笑着迎上去，“回来啦慕总？”

慕北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脸色很憔悴，而且从外面回来还出了一身的汗，这副模样跟之前比真的相差太大了，说不定就他亲生爹妈站在他面前都认不出他来。

将背篓拿下来递给了男人，他淡声道：“只找到了这些，够用吗？”

男人笑着赶紧接过来看了看，而后又翻了翻，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连褶子都出来了，“够够够，够用了！”

而后又夸赞道：“不愧是慕总啊，一下子找到了这么多厉害的宝贝，真是太牛逼了！”

面对男人的夸赞，慕北孑根本没当一回事，走到院子的水井前打了一桶水，而后直接兜头浇了下去，又随便拿起放在旁边的一块肥皂，将湿漉漉的上衣脱了下来，就着裤子开始擦洗身体。

你的目的是什么（二）

洗干净后，就走到晾晒衣服的地方，随手拿了两件衣服，走进了房间，将湿了的裤子脱下来，然后用干布把身体擦干净，套上干净的衣服。

面无表情做完这一切，慕北孑才去看程生笙。

他本以为程生笙还没醒，只是像往常一样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