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皮,但他本身就极为虚弱,应该受过重伤。”宋问回答舅舅,“结果昨晚再一受惊吓,雪上加霜,就越发醒不得。”
司危:“倒是会讹。”
若没昨晚那把火,看这情形,估摸顶多再坚持活个十来天,现在却因为脸上一串燎泡,生生给他自己争回了一条命。宋问是不忍心让这大美鱼就这么死掉的,而彭循少年意气,也是满腔热血,小娃娃们更别提,冒着烈日拎着桶,看架势恨不能在船上浇出一片海,他们还从自己的长辈出要来各种灵药,全部堆在船头。
凤怀月问:“鲛人一族会不会也在附近?”
司危道:“说不准,他们近年来东躲西藏,行踪极难被掌握,许多鲛村也是废的废,荒的荒。仙督府曾经试图替他们安排一片海域,但愿意住进来者寥寥。”
“为什么不愿意?”
“因为他们同你一样,受不得半点拘束。”
余回也道:“所以想要彻底解决问题,最终还是得铲平阴海都。”
司危赞许地投来一眼,说得不错,继续,本座喜欢听。
余回:“……我这纯粹是以天下为重!”
没有要帮你阴阳情敌的意思。
小娃娃们浇水浇得手酸, 凤怀月便唤出一道水咒,一圈一圈地缠住了那条漂亮鱼尾。宋问道:“他的神识看起来已经四分五裂,像是正陷在一潭被狂风搅动的死水中。”
既窒息,又压抑, 又慌乱无措, 这感觉凤怀月并不陌生,毕竟他在那半死不活的三百年里, 也时常被相同的噩梦缠身。一旁的小娃娃插话道:“可是我爹爹说, 神识倘若长时间散乱, 就会,就会……”
司危面无表情地接话:“就会死。”
小娃娃立刻伤心地大哭起来, 引得周围一片小伙伴也跟着扯起嗓子哭,当中有一个声音尤其尖锐的,像是扯起哨子在飙。余回憋着笑,伸出手指按揉太阳穴, 司危则是罕见地露出一点亲切姿态, 摸了摸那个小姑娘的脑袋,称赞:“哭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