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想要女人,哪里没有?”
红翡坐在墙角,紧张地看着他们,还想再施展出平时在黑市里的本事,却被突兀一拳打得栽倒在地。她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崩溃万分地尖叫着,先是祈求,再是咒骂,但都徒劳,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血也沿着她的额头往下流。
而直到奄奄一息时,红翡才总算意识到先前的自己究竟有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三千市与阴海都是不同的,而自己此生最大的本事,可能就是在三千市里当一个蝼蚁般的小贼,除此之外,那些真正的滔天大恶,自己别说玩弄,即便只是靠近,都会被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一口。
但现在才想明白,似乎也已经晚了。
打手试了试少女的鼻息,说一句“死了”,便将她血肉模糊的身体裹起来,随意丢进一个篮子里。在这家颇具规模的地下赌坊中,死几个赌客并不算稀罕事,有的是人处理尸体。果然,没多久,角落里的篮子就被几个男人用绳索拖走。地面不算平,篮子上下颠簸着,因为光线很暗,所以并没有人发现在篮子里,几根血淋淋的手指正悄悄伸出来,再死死地扣住那些凌乱的编织藤条。
另一头,商成海走到无人处,带着嘲讽的神情打开金色纸条,想好好欣赏欣赏那位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会如何绝望求救,结果上头字迹龙飞凤舞,十分潦草,他左右转着看了半天,方才疑惑辨认出彭循所写内容——
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
我可以,不必救!
作者有话说:
彭循:dear uncle,i a fe
商成海将纸条翻来覆去检查半天, 实在不相信上头竟然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他原是想看戏的,谁知戏没看到,却看到了彭府子弟顶天立地一把英雄骨,心中自是恼怒, 便将纸条随手一扔, 高声呵令:“加快速度!”
福马赌坊内一片混乱。
赌坊外,彭府与仙督府的人也已浩浩荡荡将这里围了起来。彭流沉声道:“搜!”
随着结界一层又一层被破开, 金色灯火一直从地面璀璨流淌至地下百丈处。这鬼地方大得离谱, 即便彭府调来了整整五拨弟子, 也是花了十天时间才搜完。人抓了不少,却不见商成海与彭循的影子, 那张字条倒是被守卫从泥巴地里抠了出来,彭流打开一看,脑瓜子嗡嗡直响。
余回感慨:“这简直与当年的你一模一样。”
彭流怒道:“当年我能一剑斩百妖,他能吗?”
余回奇怪:“你怎么就知道大侄儿不能了?我倒觉得他要比我家那一天到晚只知道追着漂亮小姑娘看的外甥强。”
大外甥名叫宋问, 他在满月抓周时咿咿呀呀直奔凤怀月而去, 结果被司危强行往怀里塞了一把除魔剑——事实证明强扭的瓜的确不甜,反正宋问长大后, 对斩妖除魔是没有一文钱的兴趣, 每每听到“上学”二字,只恨不能当场上吊自杀。
彭流暂时不想与这人讨论小辈教育问题, 况且就算要教育,也至少得先把人找到吧?
……
彭循被捆着手脚, 套在一口麻袋中, 麻袋上还贴了许多道符咒, 将所有的声音与光线都阻得严严实实。
溟沉问:“这是哪里?”
商成海道:“雪海山庄。”
山庄内处处鲜红, 说是血海山庄还要更贴切些。溟沉问:“此地也归阴海都所有吗?”
“是。”商成海道, “小都主尽管放心住,这里安全得很。”
一群人抬着装有彭循的麻袋往地下走。溟沉并不想看,更不想吃,他当然清楚商成海的小算盘,自己只要吃了彭循,往后就只剩下了回阴海都一条路可走,但问题是,他并不想要一个关在金丝笼子里的傀儡情人,也不想长住在那片终日暗沉沉的海域。
商成海暗自嗤笑,也并不逼他,只道:“小都主,这边请。”
山庄地上蜿蜒爬动着红色的蛇,远远看起来,就像是四处冲刷流动的血。
凤怀月再度于噩梦中惊醒,他已经不想问这是自己躺平的第几天,只熟门熟路地顺手往旁边一抓——却抓了个空。
“……”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这才看到两位仙尊竟然正在替司危疗伤,也有些吃惊,一骨碌爬起来,半天硬是没想明白其中起承转合,受伤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瑶光仙尊道:“哪怕世间再多三倍枯骨凶妖,也断不可能将你伤得如此之重。”
司危气息微弱,看起来颇为疲惫:“斩完枯骨凶妖后,又在枯爪城内守了三百年,阴寒入体,以至虚亏。”
“胡言乱语!”瑶光仙尊训斥,“阴寒入体,又不是邪灵入体,何至于此,你还不准备说实话吗?”
司危闭目坚守:“这就是实话。”
他一口咬死,两位仙尊也无计可施。凤怀月只当司危的虚空全是因为自己的残魂与那偶人,也很心虚,生怕会被寿桃突然抓起来提问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