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要毛骨悚然,讲道理,这和恐怖故事有什么区别?
河面上泛起红光点点。
悬崖间再度挂起成百灯谜,只不过站在船头的人变成了司危,这场景不仅仅凤怀月熟悉,他也熟悉,熟悉到已经在枯爪城里回忆了千遍万遍。那一天的月川谷里挂满了红色灯笼,宾客们纷纷扯了灯谜去猜,猜中有赏,猜不中有酒,而已经喝到摇摇晃晃的凤怀月,看字谜都是重影,哪里还能猜得对。
“又错了。”司危说。
凤怀月又气又急,扯着他的头发闹:“人人都能对,我怎么就不能?不行,我也要赏。”
这时的两人,关系其实还不算太密切,至少在凤怀月看来,是不密切的,但他喝醉了,喝醉的人不会管什么仙主不仙主,所以该扯的头发还是得扯。
司危往后一退:“那你想要什么?”
凤怀月站立不稳,双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仔细看架上摆着的灵器,想从中挑出一个最好的。他醉醺醺的,脖颈透出一股粉,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香软而热,应该也是甜的,于是司危就真的尝了一口。
凤怀月并不知道自己被占了便宜,还在伸手往架子上够。
司危握住他乱抓的手,按在自己身后,下一刻,便俯身噙住了那被美酒浸透的唇。
凤怀月稀里糊涂,就这么被裹着亲了个透,他实在是脑子不清醒,但情欲诚实得很,亲到后来,两条胳膊攀住对方的脖颈,轻轻蹭着,像一只晒够了太阳的猫。
余回五雷轰顶地问:“你们在干什么!”
司危一把将凤怀月抱着站好。
余回回头看了眼大敞的门,实在难以相信竟然有人能这种众目睽睽的环境下……不远处可就是如海人潮,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举着谜面来领赏!而且,他看着明显已经喝傻了的凤怀月,伸手一指司危,趁人之醉,你这个轻薄狂徒!
“阿鸾,我们走!”他一把扯过凤怀月,“离这种人远一点。”
司危靠在架子上,看着那如雪背影走得踉踉跄跄,时不时还要回头看,顶着红扑扑一张脸,醉了倒可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