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鲜血的脖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哆嗦:“我我我是说,我也想加入这支队伍,与众兄弟一道抗击外敌!”
“你没听到吗?”将军叹息,“我们已经快要发不出饷银了。”
阿金忙道:“能让我吃饱饭就行。”
“看你身板单薄,可不像是能打仗的样子。”将军道,“我的军营中,不养废物,你若想来,就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阿金问:“如何证明?”
将军放下手中茶盏,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拖着向大军走去。
阿金毫无防备,差点惊呼出声,本能地想拔剑,本能地想求救,但好在最终都压了回去。他在心里给自己不断打气,老吴能斩妖,自己也能斩,万一这些士兵也都是一些花架空壳呢,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凤怀月将目光从阿金身上移回来,自己斜靠在柜台旁,对那正在哄睡婴儿的女子意有所指道:“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啊。”
老板娘只是稍稍皱眉,表情多有疑惑,看起来完全没懂。
“咳!”凤怀月收起拽文的心,换更通俗易懂的人话,“既然皇帝昏聩,一心想让大家送死,那将军为何还要如此尽力辅佐?”
老板娘道:“无非是因为一个‘忠’字。”
凤怀月却道:“恕我直言,力保这样无能的国主居于高位,对百姓而言,并非福,而是苦。将军爱兵如子,再忠下去,怕是大家会连饭都吃不上,到那时,难道眼睁睁看着所有兄弟一起饿死吗?照我看,倒不如杀了旧帝,另立贤明新君!”
老板娘幽怨道:“可惜我的夫君做不出弑君之事。”
“他做不出,我们帮他做。”凤怀月鬼鬼祟祟压低声音,“瞒着你男人,不让他知道。”
老板娘终于肯抬起眼睛:“要怎么做?”
凤怀月做了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你想办法瞒过将军,借给我五百人马,我恰好有那么一些些本事,足以率他们北上潜入王城,即刻诛杀昏君!”
老板娘摇头:“你甚至都离不开这片沙漠,走吧,朝着前方走,你要是能顺利离开,我就答应给你兵。”
凤怀月试探:“前方有什么,我为何不能离开?”
老板娘却已经一掌将他推出了茶棚,粗野蛮力当胸一按,凤怀月差点吐出一口血。他跌跌撞撞胡乱一抓,好不容易才站稳,然后看着手里半截腐败的胳膊,颇为诚恳道:“兄台,真是对不住。”
半臂残兵大怒,举起另一只手便朝他攻来,凤怀月灵活闪身,还顺便将正在另一名妖兵手下挨打的阿金扯到身边:“走!”
“走,又要去哪?”阿金气喘吁吁地问,“将军说了,只要我能打得过他的兵,就让我们加入他的营。”
“但你明显没打赢。”凤怀月道,“所以先随我走!”
阿金稀里糊涂,被他拽住动弹不得,只能迎着狂风往大漠与密林的交界处跑,一边走一边提心吊胆地提醒:“当真就这么走了吗,他们怎么还跟着咱们?”
“步步留神。”凤怀月提醒。
或许老板娘也想让两人尽快抵达,所以沙漠的范围也在不断缩小,潮湿的林间雾气迎面而来。凤怀月抬脚踏上松软的松针与泥土,而几乎在同一个瞬间,他的耳朵就敏锐捕捉到了一丝异响!
阿金眼疾手快,拔剑将凤怀月挡在身后。
一只斑斓猛虎摇晃着尾巴,从林中缓缓步出,而后便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十只,它们大张着嘴,凶相毕露。而大漠中的兵士们在虎群出现的瞬间,就已经纷乱起来,纷纷握紧长矛,调转枪头对外。
阿金看出端倪:“他们并不是一伙的。”
凤怀月分析:“或许虎群是由那位皇帝操纵,用来看守住他的将军。”
虎群步步逼近,两人不自觉便往后一退,黄沙的范围却也跟着一退。凤怀月回头看向老板娘,就见她双眼正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激动,像是迫不及待要看着这道猛兽屏障被摧毁。
阿金握紧剑柄,道:“我先去试试。”
凤怀月点头:“好。”
阿金虽说修为低微,但低微并不是没有,进千丝茧之前,也是做了许多手准备。凤怀月站在原地,看着阿金与虎群斗在一起,初时还有来有往,后头便开始满乾坤袋地往外掏符咒与法器,叫声也逐渐惨烈起来。
“啊!”
阿金脚下一滑,瘫坐在地,眼看一头猛虎兜风咬来,顿时脑子空白,几乎想要等死了,却没等来死。凤怀月一剑将妖物斩为两截,难以理解道:“亏你家中还有生病幼子,面对生死险境,主动闭眼伸脖子算怎么回事?”
阿金被他训得万分惭愧,同时还很震惊,主要震惊在对方的修为,一剑就能将那般凶恶的大妖斩杀,这……他内心狂喜,颇有那么一点抱上大腿的激动,连声问道:“仙师不是说自己重病初愈,还有许多后遗症,虚弱得很吗?”原来竟都是骗我的!
凤怀月回答:“因为有后遗症,所以只能一剑斩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