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沐悠悠开口:“小姜是新来的,这些问题她也不了解。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来问我。”
一瞬间照影表情都扭曲了。难得看他吃瘪,还挺可爱的……
这顺风车就这么一路顺到了家,到了小区门口。我和李沐下车,照影也跟着下车。
照影的发言充满挑衅:“我就说是顺路的吧。”
李沐没搭理他,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是极力压住怒火的状态。
“拜拜,漠河见。”我赶紧拽着李沐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vow的宿舍一片漆黑,三位队友都回家过年了,这几天应该都只有我和李沐在。
李沐洗完澡出来,看到我在外面候着,明显有些惊讶。
我晃了晃手里的药酒:“阿姨说你腰伤犯了。”
李沐在沙发上躺下,像一头慵懒却依然警觉的豹。我搓了搓手给他上药,这场景熟悉又陌生。练舞很辛苦,李沐属于又有天赋又努力的类型,他的舞台表现力完全不输专业舞者。这么多年,我可能比他本人还清楚他身上的伤病。
我把李沐的衣摆推上去,露出一截劲瘦的腰。手指擦过腹肌的时候,几乎要被他的体温点燃。
我讷讷地为自己开解:“我只是答应阿姨要照顾你,你不要想太多。”
我把药油搓热,双手覆到他的腰上。
李沐轻轻叹了口气:“好痛。”
“还没用力呢。”我停下了动作,有些无奈,他明明不是会喊疼的性格。
“不是这里痛。”我撞入他眼中,恍然发现原来人的痛觉能在眼睛里显现。
下一秒我就被勾住后颈拉了下去,我们额头相抵。
离得太近了,李沐很轻地说话,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气声漂浮在我耳边:“你早就知道了?”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但我就是听懂了,他在问我是不是早就清楚照影搬来我们小区了。
我的沉默让气氛降到了冰点,而后我们接吻,在这片冰原里引燃一座火山。
李沐拧着腰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像是在制服某种弱小的猎物。嘴角好像破了,我尝到一点咸咸的血腥味,不知道是我的,还是李沐的。心也好像碎开了,我尝到交织在一起的爱欲与痛楚,不知道是我的,还是李沐的。
我们几乎就要……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揣上手机落荒而逃。
“喂?”电话那头传来照影的声音。
我呼吸不畅,几乎在喘,胡乱应道:“怎么了?有事吗?”
那头静了几秒,接着响起的声音有些冷淡:“没事,我不小心按错了。”
这个很荒谬的大年夜就这样结束了,我既不想待在家里和李沐孤男寡男四目相对,也害怕出去遛弯一不小心碰上照影。于是我给lita打了个电话,问她这几天在不在北京。
lita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给了我地址,于是我大年初一就卷铺盖跑去投奔她了。
顺路去洗了个车,排队等的时候有点无聊,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接到我的来电,他有些惊讶。我俩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交谈中带着很不自然的疏离和客气。他问我昨天和谁一起过年的,我说我工作到了十二点;我问他在哪儿呢,他犹豫了一下说今年是陪小娟回家过的。小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他们生了一个孩子。
正想到这儿,电话那头就传来我爸的声音:“小宝来,叫哥哥,说哥哥新年快乐……”
紧接着就是一阵哼哼唧唧的童声,然后特别响亮的三个字:“我不要!”
我听到小孩子哒哒哒跑远的脚步声,一时间我和我爸都有些尴尬。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给我俩都找了个台阶下:“啊,导演在喊我了,我先挂了哈。”
“这么辛苦,大年初一也要拍戏吗?”我爸的语气如释重负,显然假装亲密对我俩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快去吧,别让人家等。”
“嗯,新年快乐。”挂断电话,我想了想,给我爸转了一千块钱红包,封面写“给小孩的压岁钱”。
我开着车去lita家,在路上忽然就很难过。感觉所有人都在往前走了,我还留在那里不肯出来。以前我也是爸爸妈妈的小宝,我爸爸姓花,我妈妈姓夏,我的名字是我爸很爱我妈的表示。
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还有什么意义。
lita给我开门的时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哇……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赶你走了。”
“哪个样子?”我把箱子提进去,弯腰换鞋。
“丢了魂的样子。”lita说,“你被李沐赶出来了?”
“什么赶出来了!那又不是他的房子!”我怒道,“我这叫离家出走好吗?”
“那你为啥离家出走?你们俩到底怎么了?”lita盘手审讯我。
lita不知道我和李沐的真实关系,在她眼里我们应该属于兄弟反目了……
“就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