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华。”姜嬷嬷凑得很近,特别小声地道,“最重要的是,这光禄寺少卿曾是正院那边的未婚夫。”
王姝愣了一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嗯?”
“正妃娘娘年少时,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感情甚笃。”
“出嫁的前两年,退婚了。”姜嬷嬷这话说的自己胆战心惊的。
说到底,骨子里还是守规矩的人。只是自家主子生性淡泊,不爱争抢。下面几个丫头又太木讷。一个两个不懂得替主子打算,姜嬷嬷才逼迫自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她日日紧着皮四处打探,四处警惕,就怕有人毁了她们的好日子。
“啊,这样……”
王姝倒是没关注过隋暖枝的私事,没想到还有这一遭。怪不得方才看那小妇人脸色不对。
“不过年少的情意再深,终究敌不过荣华富贵。”姜嬷嬷摇头感慨了一句,“正妃娘娘如今看着小妇人那爱娇讨喜的模样,听说夫婿十分疼宠。她听了,兴许有些黯然神伤。”
王姝对此没发表意见。隋暖枝退婚嫁给萧衍行不一定是为了荣华富贵,兴许是身不由己。
隋家可不像一般富贵人家,隋家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走到了非皇族里头最顶尖的那一拨。隋暖枝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贵女,应该不会为追荣华富贵如此。若是家中长辈决定,她拒绝不了。毕竟古代的婚姻可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轮不到姑娘自己做主。
当然,这也只是王姝的猜测罢了。她毕竟不是隋暖枝,也不是隋家的姑娘。
姜嬷嬷也不敢太嘴碎,说了两句,就又道:“主子,方才门房送来一份礼。说是送与主子的。人没来,送了就走了。门房拿到这边,说是随礼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说着,她将信拿出来,递到王姝的跟前。
王姝一眼看到信上的署名,眉头皱起来,镇国公府的。信虽是一女子的手信,却是借着镇国公世子薛霁月为由头,说是盼着能与王姝私下见一面。
对于素未谋面的兄长薛霁月,王姝自然不清楚其性情的。但也从魏青的资料里看出一些。
薛霁月为何要见她?王姝将信放到了一边。
事实上,镇国公府这次没似上次活跃。镇国公薛长风虽还在外院与众宾客饮酒。女眷这边,镇国公夫人赵氏却是没久待。只送了贺礼,拜见了正妃隋暖枝,便以家中还有急事先回了。这也是方才王姝去正院没见到镇国公夫人的缘故,人早就走了。
王姝心里奇怪薛霁月为何要见她,薛长风也终于知晓了侧妃针对薛府的原因。
流言传来传去,几经变换,终于传到了他的耳中。尤其是听说这位侧妃与当初离京的刘氏几乎一模一样。薛长风一个没拿稳,手里的杯子摔地上粉碎。
众人静了一静,须臾,又打着哈哈将这古怪的氛围给遮掩了过去。
薛长风坐在席位上脑袋一片空白,十几年过去,刘奡的音容笑貌又重新挑动了他的心湖。他沉默了许久,又端起杯子与身边同僚寒暄。脑海中却乱成一团,再不复先前的自在。
煎熬地等宴席结束,薛长风喝了个伶仃大醉。被人扶回家中,见到赵氏便质问起来。
赵氏早知他会知道,当日撞见侧妃的不止她一个。那些人早晚会把话传到薛长风的耳中,赵氏早就做好了薛长风质问她的准备。她只是没想到真正看到薛长风为了一个二十年前离开的人如此失态,她心里的委屈瞬间就打乱了她早前准备好的腹稿。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起了冲突,赵氏歇斯底里地哭起来:“你若当真那般爱她,当初又为何同意娶我?薛长风,别说的好像我一个人的错,难道不是你先对我动心的吗?!”
“住口!”薛长风勃然大怒,一张俊脸扭曲得仿佛恶鬼,“叫你住口!”
“我偏不!我偏不住口!”
赵氏就不是个柔顺性子,她年轻时候不守规矩,老了更不会改,“若非你先对我动心,你怎么会一面骂我不懂事一面我手一勾你就答应了?若非你自己先厌倦了平淡的刘氏,你如何会闭着眼睛替我教训她?我是卑鄙,我是狠毒,但这不都是你纵容的吗!”
“若非你默许,你屡屡出手帮我,我如何敢对你的正妻下手!没有你的默许,我一个娇客敢对主人出手吗?太荒谬了!太好笑了!”
赵氏的口齿伶俐得仿佛一把把刀,字字句句刺得人鲜血淋漓,“说什么都是我的错,装什么深情不寿?太好笑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归根究底就是你自己负的心,是你自己厌恶了她却不愿意承认!如今倒是把一切罪过赖我头上!薛长风,你可真无耻!”
话音一落,薛长风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赵氏捂着脸,眼泪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薛长风,几十年的委屈憋在心里,她今日一定要全说出来:“薛长风,别妄想让我替你承担后果。这件事里,最卑鄙恶毒的人是你才对!”
说完,赵氏推开门,转身离开了。
镇国公夫妻俩闹了个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