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这事儿就这么着了。本就是从霁月手里抢来的东西,皓阳这辈子没有这个命拿走!”
“什么叫从薛霁月手里抢的?这仕途难道就写了薛霁月的名字了?!”
赵氏一听这个话就气得脸红脖子粗,“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骨血!凭什么好东西都是薛霁月的!他有家族的爵位还不够么?他一个残废还想进虎贲营!不低头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赵氏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赵氏摔倒在地,嘴角立即就破了流血。她捂着脸震惊地看着动手的薛长风。
薛长风将手背在身后,盯着她的眼神冷冽得仿佛淬了毒:“赵娇娇!霁月的腿是谁害的你心理不清楚?你养得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没把他们逐出家门还给他们安排,就已经是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别装的好像吃了多大亏似的,若非他俩下手,霁月早就来继承我的衣钵了!”
薛霁月性情沉静稳重,聪颖敏思,资质绝佳。若非断了腿,薛国公府的一切都将是他的。
赵氏不敢说话,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薛霁月的资质比她的两个儿子强太多。无论是心性还是天资。但那又如何?这天底下的道理又不是看天资来的。
赵氏不可吐露在东宫到底发生了什么,薛长风只能作罢,自己去查。
与此同时,薛国公府的北院,薛霁月正在窗边看书。竹林密布,绿意仿佛从窗户流淌下来,侵染了他的衣襟。俊眉修目,眼若寒星,静静端坐在轮椅上,仿佛一尊沉静的玉雕像。他的对面,从夫家回府做客的薛泠星正皱着眉头,替他将盖在腿上的布重新盖好。
“……哥,我想去东宫拜访看看。”沉默许久,薛泠星开了口。
薛霁月眉宇微动,纤长的眼睫抖了抖,抬起来。
“兴许跟娘有关系呢?算算年纪,兴许是妹妹……”
刘氏离开时,薛泠星还在襁褓中,薛霁月却已经能记事了。不过当时年岁太小,记得的事情不多。薛霁月的心中对于母亲的记忆,只有一袭白衣,低头安静地做刺绣的场景。薛泠星对母亲没有印象,全靠兄长说,“那么多人都说长得像,应该是长得很像……”
“长得像又如何?”薛霁月放下了手中的书,“把她牵扯进来么?”
薛泠星喉咙一哽,噎住了。
“薛家就是个泥潭,外头人瞧着光鲜,里头实则都烂透了。”薛霁月声音清冷如冰雪,落地一阵凉意,“她如今看着风光,实则就是个侧妃。正妃背后势力重如山,将来殿下登基了,隋家等闲不会叫这个霸宠的侧妃好过。她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能踏错一步。”
薛泠星抿了抿嘴角,自然也知晓兄长说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很想见一见。
“别去打搅她。”
兄妹俩话说到这里,薛泠星心里有些难受,到底是忍住了。
王姝不知薛家的情况,她出手断了薛浩阳的武举之路,心里这口气总算是送了些。她如今在等,等薛国公府的应对,她等着薛家人上门。
不过在等薛家人上门的期间,王玄之入京了。
原本说好过年过来的,但那时候京中发生了大事。为了避免撞上大麻烦,王姝让他等情况稳定了再来。这才拖了一段时日,王玄之终于来了。他此次过来,带来了不少试验田的种子。除了试验田的十二号原始种,还有各种定向培育后的产出种。小麦的实验种也带了过来。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王姝那个早就被忘到天边去的学生,宴安。
“你怎么把这些东西带来了!”王姝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天知道缺乏实验材料,王姝这段时日过得有多煎熬。光靠远程,她根本就做不了完整的事,“玄之你小子!不愧是我弟弟!”
王玄之嘿嘿一笑,转头掐着君珩的胳膊把小家伙举起来:“想没想舅舅?舅舅给你带好东西了!”
小孩子几年没见他了,有些不认得他。但两孩子都不怕生,被举起来也不哭。被举高高了好几下,王玄之才想起来,将他特意让商队留下来的好东西一股脑儿地送去了小孩子的院子。
王姝无语地看着他:“那本来也是我的东西。”
王玄之只管嘿嘿笑。
许久,跟孩子亲热够了,他才正色起来:“姐,我打算两年后下场。”
“想好了?”
“嗯。”
王玄之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小老三,他姐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再不进官场,往后会来不及。
萧衍行早就在两年前就在京城准备了相同的实验基地。为了给王姝创造良好的实验环境, 他几乎照搬了凉州的试验农庄。不过因为王姝没打算将实验搬迁,所以至今未曾启用。
但至少今明两年,王姝是回不了凉州的, 更别提将杂交试验整体搬迁去江南。可试验田不能搬,实验却不能随之停止。耽误一年都是耽误一个良种的进展。王姝正在为这烦恼,王玄之就将实验种全带了过来。解决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