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能出什么事?”他戳她,她便也伸手去戳他胳膊。
萧衍行任由她戳了好几下,他这人穿上衣裳看着清瘦,其实身上哪里都很精壮。胳膊这一块一戳下去,肌肉都是硬邦邦的。王姝在江南查到的那些事情,他全都知道。至于六年前的贪污案,旁人或许不清楚,萧衍行却是知道不少内情。
毕竟他就是七年前因牵扯贪污大案‘伤了头颅疯了的’,也是至此被废除储君之位。
他垂眸又瞥了眼王姝,本想说些什么。忽地听她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响亮的长鸣。笑了笑,将到嘴边的话又吞回去,他朝门外换了声:“喜鹊。”
很快门外人影闪动,喜鹊端了一碗热汤面是送过来。
王姝喝了一口热汤终于完全清醒过来。抬眸看向了对面的人,美貌的人不管是何时都是美的,萧衍行脸色青白眼底乌黑,并不会给人邋遢憔悴的感觉。他这般瞧着人时,只会给人一种羸弱的沉静之感:“爷你还是快些吃完睡下吧,你眼底的乌青已经遮不住了。”
萧衍行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知道还问。
一边站起了身对着门外唤了声,一边解开了腰封往内室走:“莫遂,备水。”
屋外传来低低地一声诺。
“爷你这个时候还备水作甚?”王姝瞧着不对,赶紧将嘴里的面吞下去,烫得她龇牙咧嘴的。
“自然是沐浴。”
“啊?”王姝倒也不是矫情,只是自打天气渐渐热了以后,王姝嫌屋里闷得慌。命人将盥洗室那边挡着的屏风给撤掉了。她原想着左右这屋就她一个人住,忙完这一阵就回凉州了。便一直这么空着。换句话说,若萧衍行要沐浴更衣,就等于当她面表演美男沐浴。
“爷在这个时候沐浴?”
“不然呢?”萧衍行将外衫解开了,换换转过身翘起嘴角笑,“以为我这衣冠禽兽要兽性大发么?”
王姝的脸噌地一下爆红了:“……”
没有屏风的阻隔, 盥洗室的水声都清晰入耳。
王姝背对着内室慢吞吞的吃着面,耳朵不自觉地竖起来听着后头的动静。有时候人需要承认一些事情,譬如面对诱惑的时候, 譬如萧衍行这人确实非常有吸引力。哪怕你知晓他不好招惹,也招惹不起。但总是忍不住,想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一番。
淅沥沥的水声伴随着衣料摩挲的声音, 王姝渐渐的拿筷子的手都吃的慢了许多。这人洗漱不紧不慢的,王姝一大碗面吃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披着一头湿润的头发走出来。
单薄的丝质亵衣领口微敞着, 修长的脖颈上还沾着水泽。被热水润过的皮肤白皙到透明,似乎发现王姝在看他, 微微侧过脸看过来。一头浓密的墨发被沾湿了有些打卷儿, 几缕贴在了脸颊靠脖颈的两侧。热气烘的脸上多了些血气,唇色也红了不少。
见王姝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忽地笑了一声, 微微直起身子走过来。
这姑娘的眼睛是真的老实, 心里想什么眼神全吐露出来了。
“吃好了?”
王姝点点头,强势地挪开了自己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萧衍行也不在意, 唤了喜鹊来收拾干净。自己则趿着鞋子坐在了床沿边上。
这屋子的四个角都安置了灯, 照的灯火通明。光从两侧照着,给他身上笼了一层隐隐的光辉。丝质的亵衣透光有些透明, 叫这人优异的骨相和身段一览无余。夸他美貌这种话王, 姝早就说烂了。但不否认他除了皮相的绝美, 本身也有着超越皮相的魅力。
有的人,有一种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静的性感。
先前一直回避, 总想拖一时是一时。萧衍行要脸又懂看人心,不会勉强。王姝此时看着床沿上坐着的那人, 忽然鬼使神差地开了口:“爷,问你一个事儿。”
“嗯?”萧衍行将擦拭的布巾子丢到一旁,抬起头。眉宇之中夹杂一丝冷清的倦意,神色疏淡。
“爷答应我的那个承诺,说话算话吧。”
萧衍行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事儿,眸光微闪,还是点了头:“算话。”
“不管什么要求,你都会信守承诺?”
……这话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话。
萧衍行仔细打量了王姝的神情,见她盯着他的一双眼睛都要绿了,忍不住好笑。他素来是知晓自己生得一张好皮囊,但身为中宫嫡子,品行和才能才是重中之重,样貌太好于他反而是一种拖累。倒是没想到这幅皮囊有朝一日,他的这副皮囊能这么管用。
“还是那句话,除了放你走,其他的不涉及国家社稷的要求都会信守承诺。”
王姝:“……”
“……爷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的大业一成便不需要王家了?”差点忘了,这人当初怕她会带着王家撤,给出这个承诺时加了一个附加条件,“若是将来,我是说将来的某一日。爷不再需要我和王家时,我王家的存在或许妨碍到爷。毕竟这世道瞬息万变,人心更是难测。”
萧衍行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