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管他喜欢谁,带上喜鹊气哄哄地回她的厢房了。
关于梁氏肃清后宅女子,擅自将手伸到了临水寺这桩事儿。王姝不提,萧衍行也不会轻易放任梁氏。且不说后宅几个女子当初纳入府中,是存了些别的心思。梁氏虽说没有动他要留的两个人,但背地里的这些小举动,也已经触怒了他。
管家权给主母是理所当然,过于滥用便失了分寸。萧衍行虽说不大管后院的那些小事,却不代表梁氏能靠着这个身份,肆意妄为。
回了厢房,萧衍行便立即打发了人回城内。带了他的话回去。
往后掌家一事,主母与林氏协同管理,袁嬷嬷从旁协助。不仅分了梁氏的掌家权,还顺带拿走了梁氏手中库房的钥匙。如今库房的钥匙到了林氏的手中,吃穿用度按规矩来。
这一番吩咐,等于完全否定了梁氏一来就立下的规矩,打脸打的啪啪响。
这消息一出,沉寂许久的后宅直接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大发雷霆确实是大发雷霆了,但结果就只处置了梁氏?先不说为何被送进寺庙的王姝没受到处罚,就说原来梁氏这个正室,无论先前派头装的有多大,其实在爷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这个疑问和认知震惊了许多人。尤其令梁氏难堪。
梁氏捏着下人的手,有些摇摇欲坠。
说起来,太子府虽说已经被抄没,却并非当真一贫如洗。萧衍行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万事总会事先做考量。早在搬出凉州的府邸,他便已经挪了一部分的钱财出来。
如今那些东西堆在库房里,保萧衍行一家子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是绰绰有余的。梁氏却仍旧觉得不够,好不容易摆脱了穷得叮当响的梁家一头撞进了富贵窝。这才享几年福,她如何愿意将财产花在其他人身上?自然想克扣下来。
但显然梁氏是不觉得自己做的太难看了,只认为自己占着大义。是萧衍行不懂她,不体谅她的一番良苦用心。萧衍行如今不过是因为嫌弃她貌丑,不喜于她。才能如此毫不留情的下她的脸面,处处给她难堪:“主子爷就没别的话了么?”
丫鬟头皮一紧,许久,摇了摇头:“……没有。”
梁氏心里难受,忍不住扑到软榻上又哭起来。
她嘴上说着不求萧衍行的宠爱,只要维持住正室的体面便好。但哪个女子不期盼相公疼宠?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妃,却总是被林氏碾压。无论哪一回,心里总免不了觉得心寒。
……爷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主母的体面都不给她!
怎么,怎么能这样……越想越难过,无法理解。
明明她是当家主母,她是他的妻,夫妻本是一体。便是她做得再不对,也应该替她遮掩着,替她找补。他怎么能,怎么能在她整顿后院的时候就这样将她的掌家权给分了?还分给林氏那个侧室,还将理所应当交给她保管的钥匙拿走。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说她德不配位么?
就当真厌恶到非得当众打她的脸,狠狠地把她的自尊往地上扔,碾的稀碎吗?!
梁氏没觉得自己处置那两个妾室的手段有任何不妥,硬撑着不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出狼狈的姿态。
她高傲地昂着下巴,斥责下人行事没规矩。
可在林氏当面问她讨要钥匙的时候,还是当场没绷住软瘫了身子。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清辉苑的奴仆们面面相觑,也个个都傻了眼,憋屈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萧衍行的这一举动,让清辉苑这几个月的大刀阔斧的行动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如此奚落,往后她在后宅哪里还有威信可言?
“姐姐,爷说要交给我来保管。”林氏姿态傲然道,“你硬赖着不给,实在是丢人。”
“你!”梁氏气恨得死死咬住了下唇,嘴里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儿,仍旧没办法松开。
“拿来吧。主子爷的人亲自在外等着,你不交也得交。”林氏冷哼。
梁氏靠坐在软榻上,梁氏咻咻地喘气,恨不得昏过去。
她很不解,主子爷就当真那么喜欢林氏么?喜欢到宁愿不合规矩也要分权给她,林氏,林氏……那个贱人!贱婢!
东西最终还是交出去了。不交不行,实在是难看。
目送着林氏一行人趾高气昂的背影,她最终落下了泪来。
“爷怎地就这么狠心!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对我当真一点怜惜都没有吗!”
梁氏自知自己不如林氏貌美,也不如她性子娇软。以至于成婚多年,太子都不愿进她的院子。她都已经不奢望他的宠爱,只求体面,也不给她么?
叶妈妈心里也替自己主子鸣不平,可她们再是不平,却又能怎么办?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她们主子自从嫁入皇家,这一辈子就只能是皇家的人。想要往后能过的体面些,就只能顺从。就盼着哪一日主子爷看见了她们主子的好,给她几个孩子。
“主子,”叶妈妈看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