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查,方式也不只有从大夫入手这一条渠道。还有一种更立竿见影的方式便是掘棺验尸。只要找到那等擅长验尸的仵作。从尸身上找证据,最具有说服力。
但那是她的父亲,王姝虽说没有太陈腐的观念。但华国人骨子里有一种对尸体的敬畏心,不到万不得已,王姝也不忍心父亲在长眠地下之后,还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掘棺。
长长的吐出一口郁气……也只能等了。
“罢了,这件事要追下去。叫钱师傅盯紧了王家。”
其实不必王姝特意交代,镖局那边,早已经安排人去盯着了。
说到底,他们这些刀口舔血吃饭的人还是很有血性的,王程锦往日的照顾,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虽说大部分人身契在王家,守着王家是离不开,但也有不少人是活契。之所以会留在王家镖局,心里是认定了王程锦这个主子的。
没了王程锦和王家人,她毛氏算个什么东西?
明面上,他们大动作不敢有,私下里小动作却不会少。
知晓汪进飞已经在找人盯着,王姝绷了许久的心总算松了一些。
他们愿意相信王家姐弟,一切就好办。
有些事窥见冰山一角,王姝不禁想的更深。毛氏是怎么将王家拿下的?如今的情形王姝真的很怀疑毛氏当真有那份谋略和能力。她的背后就没有帮手么?若是有,王家的产业到底捏在谁的手里?
被萧衍行提醒了一句,她忍不住阴谋论。
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六月中旬是越发的热了。
刺眼得日头照着大马路,地面上升腾起一股热烈的暑气,将往来的影子都烫弯。
说到底,财帛动人心。
王姝不禁回想起这些年,父亲每年都要给她准备不少的脂粉钱。
商铺、田产、现银,宅子,私库多的都堆得放不下,几箱龙眼大小的东珠。镶嵌宝石的首饰……王姝如今都在怀疑,父亲之所以眼给她塞钱,该不会就是预防有朝一日王家的家业被人夺走,女儿依旧能富足无忧的活下去吧?
说起这件事,王姝还得回王家一趟。
她的屋子床榻下面,还有一箱金条在呢。
除了这箱金条,还有清河镇的宅子里的不少好东西。原先是因为私库放不下,堆在家中不方便才专门挪出去的。父亲见她忙着田地里的事儿没得空闲,便作主替她操持着搬。就是不知在搬运的过程中,她爹会不会又塞了不少‘嫁妆’进去……
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王姝琢磨着必须尽快回清河镇一趟。
日子一晃儿就是一天,从那日短暂的交涉过,后面王姝就不晓得萧衍行是怎么跟王家镖局搭上线的。反正自那日以后,萧衍行就去临水寺礼佛了。
这位主子爷经常性礼佛参禅,一个月有十天半个月人在寺庙里。
他不在的时候,萧家的后宅就十分消停。具体表现在思仪院的那位打不起精神折腾旁人,都是叫她们没事儿就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连每日的晨定昏醒都免了。
她不折腾,其他人却不一定消停。
王姝刚回来没一会儿,还在屋里梳洗,许氏和卫氏就袅袅婷婷的走进来。两人打着为她们害的王姝搬院子之事道歉的名头来,态度倒是弄得十分郑重。
王姝其实还挺喜欢北苑的,院子后头的竹林窜风,夏日里很是凉爽。
“无事,我挺喜欢这个院子的。”
这两人,上回王姝没仔细看。今日在近处看,一个是小圆脸,圆眼睛小嘴儿很是娇俏。一个是消薄的瓜子脸,细眉长眼的很清秀。
小圆脸儿的姓许,秀女出身,闺名许玉玲。家中有长辈据说是关中的大官,只不过她是庶女,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被送到此处为妾。另一个姓卫,京都卫家人。也是秀女出身。被送来的缘由不清楚,约莫是四个人中身份最显贵的一个。
“确实凉爽怡人。”卫玲珑四处打量了片刻,翘着兰花指饮了一口茶水,“不过景致倒是清幽。地方也比清辉苑宽敞……就是离得前院太远了些。”
她这么一说,许氏也打量了一遭。
门前有水,背后竹林,确实是清幽。
但她们几人被送来这里,求的就是一个子嗣。住的位置太偏僻,不利于求宠,便是坏事儿。不管许氏心里是真愧疚还是假惺惺,此时道歉的样子倒是诚恳。
与她相比,卫氏便泰然的多。目光虚虚地扫了一圈王姝屋子里的摆设,张口便问起了她外出的事儿。
王姝心里一动,斜眼瞧过去。
不仅是卫氏,问起她外出的缘由,旁边的许氏好似也挺好奇的。
王姝眸光微闪,勾起嘴角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在外头置办了些田产。”
“置办田产?”许氏惊讶了,“姐姐缘何要置办田产?”
置办田产还需要理由么?古时候的妾室虽没什么人权,却也是可以拥有私产的。
许氏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