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是一种很明确的拒绝的姿态。
安又宁清晰地感受了他的抗拒,被拒绝的她眼眶忽然湿润了,她似一个孩童一般抽噎起来,豆大的泪珠挂在长睫上给她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和易碎感。
“别……妈妈……不要,不要离开宁宁……”
也许是她的哭泣奏了效,那人推拒的手一顿,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安又宁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立刻又缠了上去,贴得更紧,她的头彻底埋在了对面人的胸脯上。
那人似乎被她忽然的动作吓住了,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得偿所愿的安又宁缩在他的怀中,唇角勾起笑得满足,像是一个吃到了糖果的孩子。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颤抖着长睫睁开了眼,微仰着头看去,目之所及,是一个性感至极的喉结,它此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正小幅度上下起伏着。
晃得安又宁眼睛有点晕,把为什么要睁眼都忘记了。
想也不想,她便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用洁白小巧的齿贝轻轻衔住了它。
好了。
它不动了。
安又宁满意地闭上了双眸。
可她还是很热……
安又宁苦恼地蹙起了眉黛。
而后只听到“唰”的几声。
沾染着红色斑点的白衣应声片片断裂,翩然飘散下来,盖在了她的沾染了灰尘的秀气纤巧的赤足上。
再次醒来时,安又宁只感到一阵宿醉后的头痛欲裂。
她有些痛苦地蹙起眉,抬手在太阳穴上按压一番,才觉有些许缓解。
缓缓睁开眼,极其陌生的房间摆设让她为之一怔。
房间很大,是黑白灰的极简配色。
房间家具摆件不多,但凭借安又宁的眼力,一眼便看出件件都价值不菲。
显然这里并不是任何一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而更像是一个单身男性的屋子。
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涌上心头。醉酒后的记忆仿佛被人打上了马赛克一般模糊不清。
她在哪儿?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黛眉含颦,她似乎在祝姨的生日宴上被人下了药……
那么……
安又宁下意识地往身上一看,美目立刻瞪圆,似受了惊吓的猫儿一般,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不知所措。
她身上原本的白色礼服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松肥大的及膝灰色棉麻长裙。
一种冷寒缓缓从安又宁后脊升起,她赶忙从领口向内细细检查。
为了穿礼服而特意穿的无痕贴身衣物也全被人换掉,换成了一次性衣物。
她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瞬间惨白如纸。
好在,她那处并没有任何不适,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奇怪的酸疼。
应当没有真的发生些什么。
安又宁紧紧闭上双眸,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首先,这里是哪儿,她要怎么出去……
咔嚓。
房间的任何一点异动都足以惊扰到此时敏感的安又宁,闻声后她立刻坐起了身,坐到了摆放着一盏古典铜台灯的床头柜旁。
她向房门看去,只见房门从外打开,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端着两碗黑漆漆的水走了进来。
她个子不高,身材矮胖,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脸上微笑纹很重,看得出来,她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也很爱笑。
是一个生面孔。
安又宁攥着被角的手一紧,她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那碗黑漆漆的水上,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鼻翼。
姜特有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阿姨看见安又宁已经醒来有些惊讶,她温柔的笑了下,声音满是慈爱:“姑娘你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