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地交叠在小腹,仰躺着静静望着纯白的天花板。
爱真的很奇妙,存在时可以那么浓烈,但倏然间也可以很自然的消失转移……
而父母血亲的关怀有时候竟会没有一个相识仅有半年的没有半分血缘的长辈来得要多。
被面还有着淡淡的洗衣粉的留香,混合着被身在红木柜放久了而沾染上的木质香气萦绕在安又宁的周身。
一瞬间,她忽然很怀念被子上那种松软干燥的阳光独有的味道。
那种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安又宁缓缓将如湖水般静谧的美眸闭上,长睫似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颤抖着,直到双眸完全闭合,一丝阳光也照不进她的眼底。
“又宁这孩子,怎么还没下来?书渊都等她好久了。”安鸿看了眼钟表,忍不住蹙紧了眉。吩咐管家福伯快派人上去催促安又宁。
早上九点,安家客厅坐满了人,除了安鸿一家四口外,还坐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和一个少女。
青年,也就是苏书渊,一身干净利落的黑,敞开的夹克外套透着几分不羁。黑色短发零星散落在额头,剑眉挺鼻,自带一番锐气。
虽然他的名字文雅至极,但他本人却没有浓浓的书卷气,反而像一副刚出鞘的利剑一般意气风发。
明天是母亲的生日,今天他过来是特意给安家递送邀请函的。
约定的是十点,而苏书渊九点便早早到了。
他闻言一笑,经过变声期的嗓音已经褪去了年少的清亮,变得低沉磁性:“本来就是我拜访得太过突兀,叨扰伯父伯母了。”
面对长辈,他的态度很是恭敬,但露出一排白牙的笑容中仍可以看出掩盖不住的少年张扬。
安鸿凭借在商场上几经沉浮的多年城府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二十岁出头的“小毛孩”说的话是否真心。
虽说他口上是在责怪自己的闺女,但看到苏书渊没有半点不耐与生气,心里还是舒畅极了。
见苏书渊没见怪,方瓷忙替安又宁圆场,亲自为丈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柔声劝说:“孩子都还小呢,偶尔睡个懒觉而已,别发火。”
而后向一旁的苏书渊笑得慈爱温柔:“就是让书渊见笑了,我们家孩子都被宠坏了,还都是小孩子性子呢。”
苏家实力虽然强于安家,但安家作为苏家的密切合作伙伴,离了安家,苏家也定有不少损失。
利益场的关系很大程度能代表两家私交。
因此苏安两家私交不错。
出于安又宁的原因,苏书渊,祝钦母子与安家关系更是密切。
方瓷即便语气如此亲昵地说出这些话,在场众人也都不觉得突兀。
她极其自然地转移话题继续道:“子馨也是。你看,这不是又宁去娱乐圈玩了一趟,子馨也便嚷着要去玩。”
“娱乐圈?”苏书渊眉头一挑。
“是啊。”方瓷故作嫌弃地看了眼身边害羞得一直用眼神示意自己不要再往下说地女儿,“还要求一堆,要什么人设好,还要什么大美女……”
“妈!”见母亲居然真的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书渊哥哥面前揭自己的短,安子馨娇嗔满面,一头扎进了母亲怀中,羞得不肯出来。
苏书渊轻笑,解围道:“小叔最近投资了一个新剧。”
他顿了顿,沉吟思考了一会,“好像叫《韶华》……应该是个大制作,回头我帮子馨妹妹问问有没有符合的角色,要是这部戏里没有,小叔新创办的影视公司里也还有好多剧本,一定帮你找个满意的角色。”
苏书渊口中的小叔,便是苏家目前的掌权人苏景迁。
苏景迁在业界可以说是一个惊才艳绝的人物。
作为苏老爷子的老来子,比前面苏老爷子原配夫人所出的两个儿子都要小上十来岁,明明是最不可能继承家业的人选。却不想,前面两个哥哥一个信佛信到了极点,一个爱画爱到了极致。
而唯有他,能力自少时就有所显露,于十年前学成回国,将一家濒临破产的分公司挽救成苏氏集团年盈利排名前十的分公司后,便一路晋升,于五年前成功从苏老爷子手中接手苏家,当时他才刚刚年满三十。
接手初期,对他存在质疑的股东自然不少,但五年来,收益的逐年稳步大幅增长用事实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大胆投资新行业,手中几乎没走过亏钱的项目,让他也成了业界一个传奇。业界中人,包括安鸿等长辈对这个不刺目却绝对光芒万丈的晚辈都报以或多或少的欣赏,甚至是敬畏。
对于强者的钦慕,在少年的世界中尤为浓烈。
苏书渊的父亲是苏老爷子的长子,按照古时候的说法苏书渊就是嫡长孙,对于这个算是“抢”了自己父亲位置的小叔,他却毫无怨恨和不满,与之相反,一向桀骜不羁的苏书渊最崇拜的就是苏景迁,最听的便是苏景迁的话。
两人关系也还算亲近。
因此即便苏书渊不处理公司事务,不掌实权,也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