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朗的说,“我一半给你放番茄酱,一半给你放辣椒粉,这样你可以都尝尝。”
“哎,谢谢阿姨。”小女孩给完钱,抱着饭盒,像抱着什么宝贝似的,欢天喜地的就跑走了。
“好了,土豆条也没了,咱晚上还是稀饭就咸菜吧。”张雪芬说。
“妈,能弱弱的提个要求嘛?”江初月笑嘻嘻的开口。
“你先提,我视情况看能不能满足你。”
“就是,咱咸菜里能加点肉沫嘛?我觉得这样比较下饭。”
张雪芬故作沉吟两秒,“准了。”
江初阳已经从镇里转学来了省城,还在省城找了个医生,这些都是沈如归帮忙办的,如今,江初阳已经和正常的小孩没什么不一样了。
要说唯一不一样的,那就是这小男孩在外面还是不怎么开口说话,倒惹的小吃街上的街坊邻居什么的,都在感慨这孩子可真是文静。
可只有自家人知自家事,这孩子自从好转后,在家里话密的,你都还没琢磨明白他说了个啥,人话题早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即便如此,他们一家子也从未对江初阳话密而变现出丝毫的不耐,反而,还总是会勾着江初阳再多说几句,好像生怕他一停下说话,就回到了从前一般,怕眼前这么个活泼的孩子只是他们的昙花一现。
瞧,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的简单,我们的幸福感永远都只是源于这些细微处。
晚上吃过饭,江初月在辅导江初阳写作业,温习功课,张雪芬和江建文在隔壁听着两个孩子细碎而零落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起起伏伏,女孩子温柔细腻的嗓音,男孩还未变声前的尖细的声音,每次小声反驳时总带着孩童的娇憨,那是只有生活无忧的孩子才会有的语气。
因为他们生活的有底气,吃饱穿暖,父母能够做他们坚定的后盾,他们可以娇憨,只需要开心的活着,他们可以偶尔任性,因为父母可以包容。
“现在的日子,简直是我做梦都不敢梦的。”
张雪芬铺好床,跪坐在床上,目光投向隔壁房间,眼底里溢着难以置信,却翻涌着无尽的幸福。
江建文把擦头发的毛巾挂在房间里的椅背上,坐在床边,与张雪芬对视一会儿,宽厚的肩膀揽着张雪芬,声音低沉,“没有什么是不敢想的,只要我们想,我们就一起去努力就行了。”
说不上多好听的话,可张雪芬却懂自家这向来不怎么会说好听的男人,坐直身体,含笑的看着江建文,“如果咱家闺女和如归那孩子能早点把事定下来,我才是真觉得无憾了。”
这话,江建文抿了抿唇,转过身,直接躺上床,背对着张雪芬,“早点睡吧,明天你还得早起开门呢,我也得回镇里去了。”
张雪芬盯着江建文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无奈,摇头轻笑了下,也跟着躺下了。
月亮早就爬上了树梢,江建文和张雪芬已经进入梦乡,江初阳这狗崽子的小呼噜声都已开始起伏了,江初月莫名却有些睡不着。
说不上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些烦躁,有点躁动不安,辗转反侧,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在跟她说,会有事发生。
她无法预估是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是隐隐的紧张着。
伴随着这种无法言明的心情,在月亮温柔的爱抚下,江初月也终于缓缓的闭紧了眼睛,孟婆婆也悄然走进了她的梦里,对她温柔一笑,撒了一把署名幸福的梦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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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本质就是一日重复着一日,而人类就是要学习如何将这种日复一日的日子如何过出绚烂的人生来。
毕业时,学校开始分配工作,不出意外的,江初月被分进了银行,还很幸运的就分在了江城的农行柜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