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踏实,小小年纪的,可别耽误了人家的大好前程呢。”
这番话说的轻松且安心,老爷子心里如何想,面上看不出来,可这会儿他却也顺着孙子的意,带着亲昵的用筷子的另一头轻敲了下沈清泉的脑袋,“你这孩子,没想到去乡下待了几年,好的没见你学到多少,这促狭也不知道哪里去学的。”
老爷子嘴上如此打趣着沈清泉,心里何尝不是越发悲凉?
孙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可见这将将成年的孙子不仅要在乡下照顾好自己,还得时不时的担心着自己的老子,想着法儿的让人打探消息?
这孩子从小到大没离开过这城里,陡然自己儿子被人害了去,从没吃过苦的孙子一下子去了那人生地不熟的乡下地方,他为国家拼了半辈子的命,也将将只是让自己的儿子留在了离家不远的公社下放,可孙子那里,却是半点劲没使上。
若不是隔壁的李伟明那孩子跟自家孙子亲的像亲兄弟一样,闹着要一起下乡去,李家那老头心疼自己孙子,这才给两个孩子寻了个近的乡下地方。
沈清泉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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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沈家的氛围尚且温馨,三桥村江初月一家的氛围那可就不是尚且如此简单了。
用狗娃不多的词汇量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过年了。
是的,就是像过年一样的幸福团圆。
江建文和张雪芬自从回家后,家里的活计基本上都被两人包圆了。
想着年后打算建房子了,江建文年前这段时间基本上整天和村长耗在一起。
虽然地基的位置是已经确定了,可建房需要用的砖啊、樑木之类的却还要想办法的。
这会儿农村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土砖房,村长也是建议他们建土砖房,省钱,也方便许多,因为想要建砖房的话,不是有钱就可以的,还得批条子去砖厂买。
问题是,即便是批到条子了,砖厂也里未必有砖。
这会儿的砖厂可不像后世,绩效都属于砖厂,多劳多得。现在的砖厂属于国家的,说难听点,即便是出砖少,对于工人来说,该拿的钱也不会少。
江建文心里也清楚这么个情况,一时心里有点犹豫,这房子到底是建砖房还是土砖房?
江初月心里其实也琢磨开了。
以他家现在的情况来说,不缺买砖的钱,也不缺买砖的条子,缺的是能在砖厂说的起的话人。
思来想去,目前能帮到她家的人,也只有叶雨的爸爸,叶镇长了。
江初月托着腮,坐在门口晒太阳,眯着眼看着暖洋洋的太阳散发出的金黄的光芒。
如果去找叶镇长的话,自己有什么底牌去跟叶镇长谈呢?
这是个问题啊!
江初月好看的柳叶眉轻蹙,抿着唇,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苦恼的样子,远远瞧过去,颇有几分小孩子故作大人的模样。
三桥村最近几天很是热闹, 从村口一直到江初月家新房子的基地的地方,人来人往,给这萧条的冬日带来了几分鲜活的颜色,也给三桥村猫冬的人们多了几分乐趣。
中部地区的冬日, 忽冷忽热, 像个孩子, 没个定性。
今天还是温度适宜的艳阳日, 第二天可能就开始不停簌簌落雪。
这几日, 大抵是老天爷也感受到了江家的喜悦之情, 连着几日天气都不错,虽然温度仍有些低, 可每日都是好太阳。
“哎, 建文啊,不是说砖厂都没砖的吗?你咋个买到了?”
“是啊是啊, 早几天,听说隔壁村的那谁, 就是整日里癫狂的不行的那谁,说是家里要建房子,去砖厂买砖, 都没买到。”
“哈那人的话能信?”
“还是咱们建文有出息, 这分了家,日子越过越好, 家业瞧着也是越来越大了。”
这话一出,倒是有人的脸上的表情变的玩味起来了。
什么叫这“分了家, 日子越过越好”?
难不成之前日子过的不好, 还是被老子娘和兄弟姐妹的给拖累了?
这话虽然不太中听,可仔细想想, 倒好像着实如此。
狗娃这眼见的能开口说话了,平时在村里玩,见到过路的人,再也不是之前那样木着脸了,会对人笑,偶尔碰上熟悉的人,还会主动开口叫个人,打个招呼啥的。
你说,这能是刘芳嘴里的傻子?
还有建文家的那个大闺女,小花,哦不,听说改名字了呢,叫江初月,听听?这名儿多有文化啊,可比小花听起来洋气多了。
这还不是重点呐?
重点是,从她家里抬出去的一筐一筐的板栗糕,肯定是换钱去了啊,不然这江建文一家子哪里来的钱建房子?
没见着村长家的婆娘那段时间,老在他家进进出出的?逢人就说这闺女心眼儿好,为人和善,以后肯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房梁地基这些咱就不说了,就这砖,你即便是开了条子,有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