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像是能好好交流的样子。
“沈家的小子?”叶镇长问。
虽是疑问句,可听着却像是陈述句。
“叶镇长。”沈如归笑了笑, 也没故作熟络,而是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叶镇长:“下来多久了?”
“四年了吧。”沈如归说。
“怎么从没去家里坐坐?”叶镇长问。
沈如归听了这话,看向叶镇长的眼神多了几分打量与意外,挑了挑眉, 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疏离, “不太合适。”
“爸, 这是谁呀?”
沈如归说完话, 一旁的叶雨看向他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 拉了拉叶镇长的衣袖, 小声问了句。
然而不等叶镇长回答叶雨的问题,沈如归再次开口道:“叶镇长, 您忙, 我先走了。”
随即,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朝知青点走去。
叶雨看的目瞪口呆:“爸, 这人瞧着架子比赖在咱家的何天的架子还要大呢。”
叶镇长敲了下叶雨的头。
“唔,疼。”叶雨小声说。
叶镇长没好气地一笑, “我都没用劲呢,还疼。”
“就是疼嘛。”叶雨小声嘟囔了一句,继续追问:“爸, 你还没告诉我呢, 这人谁呀?瞧着都没把您放眼里呐。”
“打趣你老爸呢。”叶镇长说。
叶雨反驳,“哪儿能啊, 爸,他到底谁呀?”
叶雨连着问了好几遍了, 叶镇长终于回答了她的问题。
省城沈将军家的孙子。
“啊?将军家的孙子也要下乡的吗?”
不怪叶雨这么惊讶。
以沈如归的家庭背景, 到了年纪,即便是高中已经停学了, 随便给安排个工作,也都能避开下乡。
叶镇长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一时的。”
叶雨没太听明白,可她清楚,她爸既然这么含糊不清地说这么一句,意思便是这里面的事儿就不是她能打听的了。
她也不在意,这样的事儿她都习惯了。
只是,“爸。何天什么时候走呀?”
叶雨皱眉。
何天已经在他们家住了小半个月了,整天黏黏糊糊的,意思显而易见。
可她不愿意。
虽然说她爸只是个柯桥镇的镇长,而何天的爸爸何冲这两年正如日中天,可那又如何?
叶雨只觉得,何天的眼神一落在自己身上,就感觉像是被什么浸满毒液的汁沾染了一般,脏的很,心里膈应的不行。
叶镇长盯着沈如归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就跟没听见叶雨的那句话一般,转身朝回镇上的路走去。
跟着叶镇长身后的叶雨也没再追问。
是,作为她来说,她心里是不害怕何天,可她心里也清楚,她爸爸虽然只是个镇长,可她大伯这会儿还在省里和何天的父亲何冲公事呢。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很多事儿,都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就比如现在,哪怕她讨厌何天讨厌的恨不得一见着他就反胃想吐,可她却还要维持体面。
叶雨轻轻吐出一口气,跟上了叶镇长的脚步。
不管怎么说,她始终相信,她家里人,是不会以自己为筹码,去换取些什么的。
而她的自信,却在两天后,被打破了。
只是,打破她这份自信的,不是家里人为了利益而做出的抉择,而是她轻视了毒虫的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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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叶镇长离开后,江建文留在家里陪着两个孩子吃了顿午饭,便回了堤上。
他这天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两个孩子,回来看看。
现在看过了,两个孩子过的很好,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好,江建文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只是,刚松掉的这口气,伴随而来的是满心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