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只想不劳而获。”
好一会儿,江初月侧头看一眼已经憋红脸的江秀秀,突然问,“你喜欢吴建国?”
江秀秀刚刚还有些尴尬生气的脸上顿时变的更难看了,说不上是生气,害羞,或是什么别的表情,反正看起来就是很复杂。
“不喜欢吗?”江初月又问了一遍。
江秀秀还是没回答,只是低下了头。
一时,两人坐在院子里,两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十多年来江秀秀每天面对江初月时的颐指气使,这一刻,竟然是这对姐妹十五年来,最平和的一次。
院子外有人来回走动,有人看见她们姐妹俩竟然相安无事的坐在这里,还好奇的多看了几眼,脸上满是充满好奇打量的目光,恨不得跑过来好好打听打听
江初月看了会儿,缓缓开口:“秀秀,是他哄你的,对不对?”
过了会儿,江秀秀转过脸看着江初月,脸上是茫然里夹杂着期待,“我不知道,反正,他总跟我说一些好听话,我就想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有好日子过。”
“你不是说去城里了就不用做很多活了吗?还有可以冲水的厕所,我就想着,我只要跟吴建国好了,就不用再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了。”
有理有据,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江秀秀的思路完全没毛病。
江初月在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手笔啊,真是,要你瞎说。
“他提过要娶你吗?”
江秀秀摇头,“只说再过几年再说。”
“那你们”
江秀秀愣了几秒,瞬间脸色通红。
不用再说,江初月心里已经明了了。
“村长现在亲眼看见你和吴建国抱在一起了,吴建国也被关起来了,一会儿村长就要去镇上请示镇上的领导来处理这件事。”
话音刚落,刚刚还迷茫中带着期待的脸上顿时变成了害怕。
“你们是你情我愿的关系,这件事镇上也不会怎么处理的,就算是结婚,你年纪太小,也是不可能的。最关键的是,这件事,你真的是自愿的吗?”江初月冷静的分析道。
“我不知道,他说就只想看看,不摸我的,可是,他把我带到村西边那边的房子里以后,我把衣服脱了,他又说他只是想摸摸看,他说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然后,然后他就是说,他不是自己想这样的,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后来,我就好疼,我不让他再动,他不听。”
江秀秀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其实还是带着些茫然的。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不是骗,是不是哄,吴建国都说了,他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呀?!
“畜生。”江初月骂了句。
回头看一眼江秀秀,她说:“去找陈嬢嬢,把这件事亲自告诉陈嬢嬢,她会帮你的。”
一直到江初月和狗娃吃完午饭,陈芳芳突然来了家里,一脸兴奋的说,村长把吴建国送到胡领公社的农场改造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江初月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可关于江秀秀的以后,她也无能为力了。
此时此刻,她突然有点好奇,前世的江秀秀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是像这一世一样被吴建国那样的人给骗了身子,还是因为刘芳的疼爱,嫁了个好人家???
吴建国是被镇上的人带走的, 闹的也不算轰动,只不过乡下的日子过的乏味,突然来了几个看着就很不一般的人,带走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吴建国, 到底还是在村里引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议论。
尤其是知青点里的知青们。这里面只有沈如归和李伟明是清楚事情前因后果的, 至于杨萍?大概也清楚一些吧。
只是, 对于吴建国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被带走, 江初月那天在门口看见隐没在人群后面的杨萍一脸紧张与惊慌, 想来应该是知道吴建国有如此的下场, 但却不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的根本缘由。
江初月当时站在自家门口,盯着杨萍看了好一会儿, 才收回目光。
八卦于现如今的生活而言, 简直就是生活里最大的调味剂。
接下来的时间里,议论的声音虽然小了不少, 可偶尔的言谈间,仍然会被提起。每当这个时候, 江初月都会下意识看一眼江家老宅的方向。
江秀秀自事发后,就几乎不出门了,整日待在家里。偶尔从那边经过时, 还能听见江老三讥讽而难听的言语。
彼时, 江初月便会停下脚步,看一眼虽然已经深秋, 但仍然湛蓝的天空,堆积在心底的浊气好像会随时漂浮不定的白云一起瞧瞧溜走一般。
她想, 前世的时候, 因为她的离去,大抵江秀秀的生活也未必真如她当年还在江家时看见的那样, 舒心而幸福了。
人的欲|望是无休止的,还有一句话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他们挥霍完她父母用生命换来的钱,以及把她“卖掉”的钱以后,再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