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一会儿你要跟紧姐姐啊,这山上都是坑,别甩了。”
“狗娃,你说是猪肉好吃,还是鸡肉好吃?”
“姐姐觉得鸡肉更好吃,可以做三杯鸡,大盘鸡,土豆烧鸡,辣子鸡,鸡丝凉面,板栗烧鸡”
江初月刚说完板栗烧鸡四个字,一脚踩上了满身青色的刺球儿。她定在原地看了会儿,忽的抬起头,看着看着,嘴角一点一点的咧开了。
“狗娃,板栗,你看,一树的板栗呢。”江初月开心的晃着狗娃的手。
狗娃的身体随着江初月的轻晃,顺着江初月的视线抬头看了会儿,突然挣开江初月的手,整个人往前一冲,丝毫没有控制力道的,整个人撞向粗|壮的枝干上。
一个,两个,三个板栗顺着江初月的视线落在她的脚尖处。
她这才回过神,眼见着狗娃还要再继续往树干上撞,忙上前一把拽住他。想说他两句,可对上他亮晶晶懵懵懂懂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说了,一时半会儿,他也理解不了。
可他这往树上撞,只为了几颗板栗的行为却又让江初月心里一阵一阵的感动。
我弟弟即便真是个傻子又如何?
他就算是个傻子,他也是个心中有爱,明白亲情的小傻子。
她揉了揉狗娃的肩膀,柔声问:“疼不疼?”
狗娃看着她,没回话。等了一会儿,他见江初月还不说话,又挣了挣,想继续去撞板栗树。
这次江初月用了点力气,才制止了他,“狗娃,撞树,胳膊疼,我们不撞,用树干子敲。”
她一字一句,看着狗娃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
又沉默片刻,狗娃看着江初月似懂非懂的收回了力道,转而蹲下|身,开始捡落在地上的板栗。
这次,江初月没有再阻止,更没有说他捡的好些都是坏的。她转头看了看,取下背上的筐,从旁边的树丛中砍了根细长的树枝,开始敲打快要压垮枝丫的板栗。
而树下的狗娃捡板栗捡的好不欢乐。
江初月敲的两条胳膊都累了,停下歇息的时候,倚着树干,看着手脚利落的狗娃,觉得,分家了真好啊!
很快,装了大半个筐子的板栗,江初月拉起狗娃,打算再去前面看看有什么能吃的野菜之类的。
“狗娃,咱们现在板栗倒是有了,可是板栗烧鸡还需要鸡呀。”
“都入秋了,咱们都知道穿上厚衣服保暖呐,那些山鸡们肯定也早就躲在窝里了。”
“咯”
“咯”
两声山鸡的叫声从前面的林子传了过来,原本是中气十足的尖叫声,竟像坐滑梯似的,一点一点的弱下去,等江初月和狗娃走近时,就见两只色彩斑斓的山鸡以“以头撞树”自杀似的姿势叠在粗壮的树根处。
而它们地叫声已经弱到出气比吸气多了。
江初月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两只山鸡,心想:难道小说里才有的锦鲤属性,我也有了?
所以,这是重生奖励???
她还盯着两只想不开的山鸡发呆时,狗娃已经上前,一手一只的拎起来,举到江初月的眼前,看着她。
江初月从狗娃手里接过还在喘气儿的山鸡,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背后的筐里,牵着狗娃的手,继续往山里走。
不过,这一次她没再继续碎碎念。
鸡有了,板栗也有了,再捡些干柴,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本就不大的背筐已经装了半筐的带壳板栗,现在又加两只没拔毛的山鸡,这干柴,是绝对装不下了的。
江初月看着眼前一堆的干柴,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让狗娃一个人在这里照看,果断的带着狗娃先回家,把板栗和山鸡放在家里了,再来装干柴。
下山时,她到底留了个心眼。
她把筐里带壳板栗全都倒了出来,把山鸡放在筐的最底部,才把板栗装进筐里,最后还在上面搭了几根细枝,确定看不见山鸡了,才牵着狗娃回家。
“你打的山鸡?”江建文去厨房舀水喝时,看见江初月把两只山鸡从筐里拿出,吓了一跳。
江初月赶紧“嘘”了一声,小声道:“爸,那山鸡都能飞,眨眼在林子里就钻不见了,你姑娘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着?”
“那你这山鸡”
江初月想了想,试探性的说:“爸,我要说这两只山鸡是自杀的,你信吗?”
江建文:“”
江初月再次牵着狗娃上山时,一脸的“生无可恋”。
江建文:“你爸爸我虽然话少,但不代表就是个傻子。”
爸爸,你是我爸爸,怎么能是傻子呢?
可问题是,事实就是如此呀?
要不是这两只山鸡这会儿静静的躺在咱家厨房里,我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呢。
当然,任她怎么解释,换了谁,应该都不会相信山鸡会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