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正缩在张雪芬怀里吓的不断抽搐。
村长原来还想着大家一个村里住着,知道江建武不是个东西,要帮江建文好好分个家,谁成想,这一家子还真没几个好东西。
沈如归一个箭步绕过村长,眼见着刘芳手里的扫帚又要落下来了,赶紧把江初月拉了起来,挡在了身后。
刘芳来不及看清人,再加上村长被挡在了沈如归的身后,她看着沈如归拽着江初月的手腕,插着腰就骂了起来。
“哈……我说今天一早怎么就硬气起来了,果然和你那个妈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女表子啊。”
骂着,还斜着眼看着沈如归,冷笑:“你倒是脑子比你妈清楚,知道找个在村长面前有体面的知青。不过,你这是做的什么白日梦?以为扒上个知青就能进城吃商品粮了?”
“我告诉你,你也就是张开腿被人玩了再被扔掉的破玩意儿。”
“刘芳,你再说一遍。”村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绕过沈如归站到了刘芳面前。
一时,江家的尖叫怒骂顿时犹如被人掐了嗓子般,安静了下来。
不说江家人怎么欺负江建文两口子的,就是刘芳骂江初月的那些话,村长听的都火冒三丈。
张雪芬没主见,狗娃反应慢,被李琴给拽的动弹不得。
江建文一见到村长来了,趁着江老三和江建武愣神的功夫,一下子挣脱了钳制。
见江初月被沈如归好好的护在身后,心下微松,转而忙把张雪芬和狗娃护在了自己身后,才开口跟村长说话,条理清晰,不急不躁,并且,连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
“村长,我家什么情况您也清楚,今天一早麻烦您过来,就是望您在一旁做个见证,分家。”
江建文看着村长沉声说完,转身看着眼前本应该是血亲的亲人,见他们面上皆是气愤,以及难以置信地惊怒,一丝一毫的不舍都不曾看见,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
“叔,我带着雪芬和孩子分出去,家里的粮食农具什么的都不要,就是今年我和雪芬赚的工分,麻烦您拨一半在我名下,其他的……”
话还没说完,刘芳就叫了起来,“你个贱……”
然而,她到了嘴边的话还没骂出口,就被村长一个眼神给阻止了,转而给了江建文一个眼神,“你继续说。”
江建文移开视线,看了眼吓的一脸惊恐的狗娃,只觉得喉咙一阵酸涩,“一半工分算在我和雪芬头上,一半工分算是我孝敬我爹妈的。”
“还有,分家以后,我和雪芬一年给我爹妈一百斤粮食,”江建文说到这里,顿了一瞬,“如果我爹妈不要粮食,那就一年二十块钱。”
作为农村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钱比粮食更难得。不仅是钱,还有就是各种票据。
原本还想骂人的刘芳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被二十块钱勾着,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站在堂屋里的江建武和李琴对视了一眼,李琴撞了撞江建武,他靠着门框,“二十块钱,再加肉票两张。”
你当肉票是你家造的,还是大河里冲过来的?
张嘴就要,显得你脸大?
村长睨了江建武那不是东西的一眼,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
江建文沉着脸盯着江建武,不言语。
江建武其实还是有点怵他哥的,缩了缩,想躲回房间。不过,被他身后的李琴给顶住了,躲不了。只能下意识的将半个身子隐在门框后面。
江建文冷笑一声。
“可以。”
一直被沈如归护在身后的江初月突然出声应道。
顶着一院子人的目光,她从沈如归身后走了出来。
李琴撇了撇嘴,“你个丫头片子能做主?”
江初月抿了抿唇,看了眼江建文,“我能做主,我爸会听我的。”
就在李琴还要开口时,江建文“嗯”了一声,“小花应下的就是我应的。”
江初月看着江建文弯了弯眼睛,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个要求。”
刘芳没好气的道,“什么要求。”
江初月说:“咱们得立个字据,并且上面要有我爸爸妈妈,爹爹婆婆,还有叔叔婶婶的手印。”
说完,她看向村长,“叔,我爸爸妈妈赡养爹爹婆婆这是义务,但是叔叔和婶婶不是我爸爸妈妈的义务,所以,字据上必须注明,以后每年爸爸妈妈给爹爹婆婆赡养费时,要有村长在场见证。”
江建武和李琴一听这话,瞬间就炸了。
然而,这两人还没闹腾起来,就听见村长沉声同意了。并且就在院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沈如归去准备字据。
不到半个小时,沈如归就拿着三张一模一样的字据过来,“叔,我想着江家留一份,建文叔留一份,您手里留一份,免得以后有些人不讲理再闹起来,说不清就不好了。”
江初月看着三张字据,眼神悄悄地瞟向沈如归,只觉得这人怎么那么好呢?
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