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卓逐一品尝,表示虾仁淡了,鸡蛋正好,葱爆羊肉太咸。
听到他的评价后,张东官就倒了一碗清水来,然后拿过盐罐,捏起一撮盐,就撒进了清水里,让马卓品尝。
马卓喝了一口盐水,当即心服口服,把五两金子输给了张东官。
那才是真正精妙的盐口,是真正的高超技艺。
盐是百味之首,是鲜味之祖。
但每个人的味觉灵敏度都是不同的,有人口轻,有人口重。
就比如马卓在输了金子后,在场的厨师都上去品尝那碗盐汤,但有人说淡,有人却说咸,就是因为每个人的口味都不同。
鲁菜师傅的口重,就觉得淡。
淮扬菜师傅口轻,就觉得咸。
张东官之所以炒那三道菜,就是为了试马卓的口。
在确定了他的味觉灵敏度范围后,张东官就用调了一碗最适合他的盐水给他喝。
人体中是有很多盐分的,但每个人体内水分的含盐浓度都有细微的不同。
马卓之所以会觉得那碗盐水鲜美无比,显然是因为那碗盐水的浓度和他体内的含盐浓度一致,达到了等渗盐水的级别,所以才会让他产生细胞呼吸似的舒爽味觉体验。
这是根据每个人的口味不同,专门调整至最完美咸度的技术,即便在李逸看来,都属于神乎其技了。
李逸虽然可以调出适合绝大多数人口味的咸度,但像张东官那样,能把盐玩到极致的水平,他还差得有点远。
对于王罡毫不吝惜溢美之词的夸赞,李逸客气的笑了笑:“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菜其实就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你回头试着做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说话间,前厅隐约传来了一阵人声。
黄小明出去看了眼,却是已经有工作人员陪同老人来到餐厅了。
他们是昨天最早一批抵达京城的嘉宾,已经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逛完了故宫。
见有老人已经抵达,黄小明就赶忙让吴垒和赵金麦去前厅照看了。
老人们行动不便,得有人端茶倒水,帮忙照看着点。
得知已经有老人抵达,李逸也继续开始忙活了起来,并且加快了速度。
看了眼时间后,他就把已经卤好,泡了一个小时的乳猪都拿了出来,刷上脆皮水,然后就用锡纸包住了耳朵、尾巴等容易烤焦的地方,挂进了烤炉里。
千叟宴中最重要的主菜就是烤乳猪了。
但因为老人的牙口往往不好,所以千叟宴上的乳猪,都是得先卤到酥烂,再进烤炉烤到焦脆的。
跟着,李逸就把大部分的灶台都腾了出来,等到盗月社几人陪着大部队抵达餐厅的时候,就该正式出菜了。
采访
“爷爷奶奶,欢迎你们来到中餐厅。”
吴垒和赵金麦在门口充当着门童,迎接着抵达的老人们。
看到他们一左一右,白净可人的模样,来的老人都很是欢喜。
就像是看到了自家的孩子,老人们拉着他俩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面对老人们的喜爱,吴垒和赵金麦也是耐心十足,一个个的将他们引到了宴席的餐桌前,坐了下来。
老人们根本不需要介绍,只需要一句“你是哪儿的人”,就能聊得起来。
他们的口音来自天南海北,互相间甚至都不认识,但却依旧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老友,互相聊着过往。
在畅聊之余,短暂的间隙间,他们偶尔会抬头环顾一圈,望着远处宫殿的金顶,四周的宫墙,院中的灯火,眼神迷离。
就好像这是一场梦境一般。
“奶奶,您坐这儿。”
树梢引着两个老奶奶找到了座位,安排她们坐了下来。
一边给她们倒了杯热茶,树梢叮嘱:“茶有点烫,你们晾晾再喝,这桌上的东西你们随便吃,但别吃太多了,待会儿有好菜,咱们留点肚子吃好的。”
沐尚也引着两个爷爷来到了桌旁,同样交代着:“厕所在那边,你如果怕找不到,待会儿想上的时候就叫我,我带你去。
咱们最好是别抽烟了,对身体不好,如果实在想抽,可以去厕所那边抽,那里有个小的吸烟区。”
几位老人听着,连连点头,搓着粗糙得如同锉刀般的手,局促的坐在椅子上。
他们穿着崭新的衣服,但看着却不怎么合身。
常年的劳作让他们的腰背习惯性的佝偻着,肩膀也塌了下来,撑不起衣服来。
但他们都在努力的坐得笔直,眼睛的余光不住的偷瞄着墙角的摄制组和摄像机。
在他们看来,这是在上电视,家乡的所有父老乡亲都能看到。
看到他们紧张的样子,树梢和沐尚相视了眼,心情都有些复杂。
他们能理解这些爷爷奶奶的不安,因为他们一辈子都没出过省,也没来过京城,更没参加过这种场合。
虽然曾经在他们的频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