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她并不开心。
就如同现在,她越是装作无事,榴萼就不敢将话给说出口。
姜皎放下手中的丝线,面上逐渐有些不大好,“你今日——”
榴萼赶在姜皎还没将话给说完,就一股脑的把所有的话给说出口,“上次娘娘为皇上选的十位世家女子,已经入宫了,如今就等着娘娘醒来拜见娘娘。”
姜皎手中的银针猝不及防的扎进自个的手中,渗出一滴血来。
榴萼看到,跪在姜皎的面前,眼中有着泪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同娘娘说这些的。”
姜皎想过沈随砚如此心高气傲之人,经历过这样的事,是一定会将世家女给纳入后宫的,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般快。
她指尖捏着绣帕按在伤处,不知不觉间,指尖就朝里头没入两分。
刺痛一瞬间涌上心头,姜皎却如同丝毫不在意一样,只将帕子捏的更紧。
她摇头,一时间不该看向何处,对着榴萼道:“你起来,这事怨不得你。”
姜皎眼睫一直不停的眨动,想要将泪水给憋回去。
只是却仍旧是不成的,还是有一滴泪滚落下来,“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这样宽慰的话语,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榴萼听完,更加难受,她扶着姜皎的膝盖道:“娘娘若是难受,还是哭出来吧,憋在心中只会更加难过。”
姜皎用手背将那滴泪珠给擦拭掉,扯出一个笑来,“我有什么还难过的,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现如今不过是所想成真,皇上真正放下,我才是分外高兴的。”
榴萼还想说什么,却被姜皎给止住,“帮我理丝线吧,都乱了。”
本就决定要绣的香囊,自是不能半途而废。
或许等到离开的那一日,能做一个念想,也不枉两人夫妻一场过。
榴萼站起身,帮着姜皎理着桌上凌乱的丝线。
不时有线头滑过指尖处的伤口,姜皎好似觉察不到疼,一刻都没有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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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逐渐缓和起来,快要进入盛夏,如今身上的衣衫愈发地单薄起来。
姜皎躺在院中放着的躺椅上,自个打着扇子。
愈发地热起来,在树下纳凉十分不错。
每次虽说只在凤仪宫,倒是也别有一番乐趣。
姜皎摸着自己的小腹,现下已经看的十分真切,身子瘦削,衬得肚子越来越大。
回回她起身,榴萼与蔻梢都在一旁小心伺候,生怕她不慎跌了一跤。
太医日日都来请脉,见她的脉象一日比一日好,也放心很多。
姜皎忆起江南的梅子,有些嘴馋。
对着榴萼说:“我记得一到六月,江南就会进贡莓果,如今算下时间,越是到了时候,你去御膳房瞧瞧可有,帮我拿一些回来。”
从前姜皎不大爱吃这些,觉得实在过酸,不想有身孕后,口味变了不少。
榴萼难得见她有想吃的物什,一口应下来。
放下粘虫杆,叫上一位小宫婢就一道去。
沈随砚虽禁足姜皎,却对其余的宫人没有任何的限制。
想要什么,想吃什么,也都是紧着凤仪宫来。
榴萼同宫婢走在长街之上,宫婢说:“也不知娘娘会不会闷,整日都在凤仪宫中。”
榴萼笑着道:“看样子是不闷的,太医前些时日还说娘娘的胎相好了不少,心情好了,身子自然也好了许多。”
偌大的凤仪宫,姜皎自个住着寻了不少的乐趣。
开始时总会想许多旁的东西,如今只觉得好了不少。
宫婢点头,“娘娘如此,我们看着也放心许多。”
榴萼这回没有接话,只在心中道:谁说不是呢。
到了御膳房,寻到专门管时兴蔬果的公公,榴萼十分客气的见礼,“皇后娘娘进来想用江南进贡上来的莓果,不知可有?”
公公立刻道:“姑娘来的正是时候,刚从冰窖之中冻出来一些莓果,您等着,我这就去拿。”
榴萼说:“多谢。”